李盈沈渡是古代言情《承熙记事》中涉及到的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耗油菜花”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李盈说道。老太监挠了挠头,问道,“陛下这是要做什么?”李盈眨了眨眼,却没答话。她看着桃花树上偶然停下的一只雀鸟,小小的,从这条枝上跃到另一条,好不自在。要桃花花瓣有何用呢?李盈暂时还没想到,但她想自己待一会儿...

承熙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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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时节,御花园里的花开的好,李盈也时常会去园内走走。

她喜欢桃花,也听说早逝的母妃喜欢桃花,李盈听老太监说起母妃的事,总是神情不大自在。

她习惯在别人的只言片语里拼凑母妃的模样,大约是心慈的美丽的,却仍是陌生的。

“拾些花瓣来吧。”

李盈说道。

老太监挠了挠头,问道,“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李盈眨了眨眼,却没答话。

她看着桃花树上偶然停下的一只雀鸟,小小的,从这条枝上跃到另一条,好不自在。

要桃花花瓣有何用呢?

李盈暂时还没想到,但她想自己待一会儿。

老太监去了,桃花林很大,她也曾听闻父皇为了母妃种下了这许多桃花,可惜母妃不曾看见。

桃花纷纷扬扬落在她的身上,而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膝上堆满了落花,有小宫女路过偷偷地看她,面上带着春意的薄红,她们走过好远才敢低声交谈。

“陛下越来越好看了……真想去侍奉陛下…哪怕一辈子没指望也愿意!”

红着脸的小宫女捂着胸口说道。

一旁的宫女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脑海中浮现方才的场景,却也说不出话来劝她。

而此时,鸿鹄寺内,沈渡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是邻国异邦使节,身着异邦服饰,五官深邃,鼻侧有一颗黑痣。

“还活着?”

其貌不扬的男子笑了一下,不甚好看。

沈渡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男子并没发觉。

“自然。

等绝不敢欺骗尊贵的摄政王殿下。”

他谦卑说道,一边偷偷看着沈渡的神色,他以为沈渡会狂喜或是质疑,可都没有,他仍是寻常那副淡淡地模样,喜地看着他。

似乎他方才说的话,于沈渡而言,毫无价值。

“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沈渡敲了敲桌面,驿馆的桌子木头材料是很寻常的,声音也并不算好听。

他轻轻啧了一声,而后看向了宫廷的方向,似乎想到了谁。

使节侧头看了看周围,而后低声说道,“贵国皇帝寿辰之日。”

李氏王朝几代人打下的基业不可谓不大,其中沈渡也算是立了大功的少年将军,哪怕京城皇权架空,摄政王统摄朝政十余年,但外邦邻国大多仍是俯首称臣莫有不从的。

这是被打怕了,毕竟当年在边疆让胡人闻风丧胆的战神沈渡才三十几岁,他们不敢拿自己的部族生存赌沈渡宝刀己老……沈渡回到自己府邸之后,便有人来回禀,周夫子来了。

他皱了皱眉,却还是让人放他进来了。

周夫子来势汹汹,他走进门,丝毫不畏惧这个令无数朝臣畏惧如虎狼的摄政王殿下,眼神微冷地扫了他一眼,沈渡见他进门却站了起来,态度恭敬。

“夫子来,所为何事?”

沈渡拱手弯身,执的是弟子礼。

周夫子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便有仆从为他上茶,但周夫子是从来不喝的,也便从未发觉,这是他素来最爱的瓜片茶。

周夫子是不乐意和他打口头关子的,他抚了抚自己的胡子,说道,“陛下己年过十五,早该上朝听政了,延误到今日己是大错,不可再拖下去了。”

没人叫沈渡起身,但他也习惯了,也不恼,自己缓缓起身也罢了。

不过他听了周夫子这话却笑了一下,说道,“果然夫子又是为您这好徒弟来的。”

周夫子在清流中的名声极好,学问是没得说的,所以从前沈家也为沈渡请的周夫子。

沈渡对周夫子,始终还是存着对师长的敬意和尊重的。

只是,似乎周夫子眼里只有小皇帝一个徒弟了。

其实小皇帝的字也罢,功课也好,是过得去的,可自己作为“师兄”,还是这么个不被师父承认的师兄,是这么瞧怎么不顺眼。

于是乎,他总是时不时就去折腾一下李盈,李盈还以为这是他的恶趣味,不过,倒也没什么不对,的确算是他某种程度的恶趣味。

“你也该回头了!”

周夫子压抑着心头的火气说道,“陛下虽然年轻,但极有见地,不会是什么昏庸碌碌之主,你在等什么?”

“自横,我知道你是没有那个心思的。”

自横?

沈渡微微错愕了半晌,这是他的小字,可自从自己弑君后,却没人在这样叫过他了。

亲朋好友一之间,有多远躲多远,似乎离自己近些都会沾上不忠不义的骂名,而之后,自己平定朝野,他便再也不想见那些人了。

他还记得那一日自己满身是血地从宫门走出来,京城里很乱,到处都乱糟糟的,有许多蓬头垢面的人,而在这群人之中,他看见了自己的老师。

周夫子家境清贫,是他常常接济贫苦读书人的缘故,否则仅仅凭借沈家的束脩他便可吃穿不愁半辈子了。

此刻,他便在这群蓬头垢面的人之中,却还是极力存了些体面。

沈渡想上前,却又没敢上前。

他太了解他的老师了,他此刻一定恨不得把他剥骨抽筋才对。

周夫子却只是看着他,他拨开了人群向自己走来,而后蹙眉沉沉问了一句,“自横,你为何如此啊?”

声音是干涩的,或许是因为动乱间口渴许久,落在沈渡的耳里,却震得他忍不住往后一退。

他知道,自那日起,他沈渡,沈自横就再也做不了一个忠臣良臣了,他弑君的罪名会被青史刻下,再勉力的春秋笔法也救不了他。

“我回不了头了,先生。”

沈渡在心里回答道,他看向面前的周夫子,他老了许多,须发尽白。

以前总是挺得首首的腰杆,因为他这个门生却微微弯了许多,再得挺首总是会颤颤身子才能站稳。

“先生说的是。”

沈渡缓缓说道,“陛下也该临朝听政了。”

周夫子的眼睛亮了亮,他看向沈渡的眼神带着欣慰和复杂的疑虑,他早就看不懂自己这个执拗的学生了,可为了李朝,为了李盈,更为了沈渡,把朝政还给小皇帝,才是他迫切需要推动的。

李盈知道摄政王府发生的一切吗?

此刻她窝在自己的书房,老太监仍是坐在墙根处,书案下垂着明黄色的布帘,以至于他瞧不见李盈膝上的那一只黑猫,毛色光泽极好,偶尔被李盈摸得舒畅了,还会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弄着黑猫的背部,眼中却没看下去桌面上的史书,昨日课堂上的一问一答师徒二人心照不宣,今日是否事成,李盈却不知道。

临朝听政,只是第一步。

哪怕是傀儡,她也再不想这样窝囊地屈辱地毫无价值地活着。

黑猫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不在焉,它伸出带着倒刺的舌头舔了舔李盈,李盈感受到掌心的湿意便垂头看向它,黑猫却只是蹭了蹭它的手心,似乎是在示意她摸摸它的头。

李盈唇角微微翘起,心中的忧虑散去了大半。

今日不成,还有来日,何须如此。

当晚,皇宫西北处,高楼之上,有两黑衣人畏畏缩缩地爬了上去。

“国师都十几年没出现了,我看早就没人了这楼里。”

黑衣男子道。

与他同行的黑衣男眼神畏缩,说道,“还是小心些吧,虽说咱们轻功不错,但听闻国师可呼风唤,玄乎得很。”

“得了吧,能呼风唤那为啥这么多年都不出来,都是骗骗那些蠢人的…”那黑衣男不以为然,只觉得同伴太过杞人忧天,他看向摘星楼内的一片暗,说道,“你瞧,这灯都不亮……”而后,他却发觉自己的同伴不说话了,他的同伴惊恐地看向自己的后方,黑衣男顿感不妙,后背一阵凉意上涌,他缓缓回头,和黑猫的那一双碧绿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黑猫在李朝是为大凶,因此,许多地方捕杀驱逐黑猫,民间根本看不到黑猫的影子,通常只有在画本之中以它作为邪恶的化身。

可他们偏偏在李朝代代供奉的国师住所见到了这大凶之物。

黑猫的一双碧绿瞳孔死死盯着二人,浑然没有在李盈面前的柔顺,它只静静地站在栏杆上,月光洒在它身上,妖异的凶物竟被披上了神性的光辉,更加刺痛了黑衣男子的双眼。

二人落而逃。

黑猫无趣地喵了一声,跳着跃进了屋内,那里没有一丝烛火,屋内榻上端坐着一个人。

他闭着眼,似乎屋外之事不能扰他分毫。

如果那二人幸运一点,推开了门看到了他,便会一眼认出,这就是李朝的国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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