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落春田

《红豆落春田》,是作者大大“独有偶1988”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安红豆司文月。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其实,安红豆原本真是顾及他才去的那一趟,却没想到让她发现接近燕不征更便捷的路。接下来的日子,她应该会频繁出入司文府,和她年纪相仿的司文月,就是最好的媒介。这几天她一边紧锣密鼓安顿着王婶的事,一边搜寻着她去司文府寿宴要带的礼物。虽然她也不过二十岁,对人性的了解却像是己经走完了一辈子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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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桃花楼,血染栏杆剑未收十五天后……安红豆按计划去司文府,见了‘女状元’司文月。

严格说这是她第二次见她,只是第一次见面司文月并不知道她是谁。

两年之后再见‘春田小公子’,她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那天席间一番揶揄,郑丫头气得牙痒痒,把这仇都记在了梅兰湘身上。

以为是安红豆受人下眼,都是为了顾忌他的情面,因为司文晖几天前突然告老还乡,再去接近司文家己经是一招废棋。

其实,安红豆原本真是顾及他才去的那一趟,却没想到让她发现接近燕不征更便捷的路。

接下来的日子,她应该会频繁出入司文府,和她年纪相仿的司文月,就是最好的媒介。

这几天她一边紧锣密鼓安顿着王婶的事,一边搜寻着她去司文府寿宴要带的礼物。

虽然她也不过二十岁,对人性的了解却像是己经走完了一辈子的路。

礼多人不怪,说的是礼仪也是礼物,司文府这样的清贵人家,最讲一个礼尚往来,所以不能流俗。

捎带手再执行个任务。

杀邱林跃其实不需她出手,岸的兄弟任何一个都能在十招内胜他。

她自己动手一方面,是看不上这个老色胚和江一舟比武时用毒。

另一方面是想让钱允手下的赤衣堂和玄衣堂都忙起来,因为京都这两年间,用同一种兵器同一种手法做的案都是悬案,最让钱允头大沙氏削首案,就是其中之一。

京城越是乱纷纷,对她接下来的计划就越有利。

“红豆姐,桃花源酒家杀人一案,赤衣堂一无所获。”

郑丫头照例将外面的事一一向安红豆汇报。

“听说张道名本来向钱允讨要公文,将这个案子与之前几桩未破的旧案并案调查,想早点讨了这顿板子,反正这些案子不好破,破不了也情有可原!”

“嗯,然后呢?”

“结果钱允却给了一道命令,年前没有所突破,轻则挨板子,重则掉脑袋。

“这么说,这个赤衣堂张主事,这回不光要挨板子了!”

安红豆听完郑丫头带来的信息,起身走到了门口,望着小池残荷,凉风掠过,枯叶沙沙有声。

几场秋后,隋城己是寒气逼人,她依旧光着脚。

“限期追查,这钱允没事吧?

他们查了几年都没有眉目,这回这张主事是真摊上事了!”

郑丫头说着话自然地把一件披风,搭在了安红豆身上。

“钱允己经不是当年的状元郎了,官场早就教会了他圣贤书中没有的东西,这个时候还压着玄衣堂不动,莫不是有什么别的动作?

得让二哥哥帮帮这个张道名。”

安红豆话音一落,郑丫头就疑惑地看着她。

“红豆姐,帮官差追查自己?

这又是什么道理?”

安红豆不语,眼角却有笑意,又一阵风吹过,安红豆转身对郑丫头说:“你只要告诉二哥哥,他就知道怎么做。

丫头现在呢要帮拿鞋,红豆姐一会儿有贵客来访。”

“贵客?”

郑丫头听到“贵客”两个字,习惯性地皱皱眉头,以为又是难缠的贾玉楼。

“是梅先生,快去准备,绍兴酒别忘了。”

一听是梅兰湘郑丫头却杵在那里不动了。

不去,梅先生变坏了。”

一想起那天在司文府的事,郑丫头就来气,要不是因为他,红豆姐也不用受人言语。

“还记着这事呢?

快去备酒。”

安红豆抬手在郑丫头额头敲了一记,把他抱在怀里的鞋子硬扯过来,走出了房门。

那天离开司文府时,一向洒脱的梅兰湘送她到门口欲言又止,安红豆就知道他肯定会来找自己。

莫氏生辰就在明日,他今日一定会来。

对他的来意,自然也有预期。

在旁人眼里,她这个无岸镖局的少当家,不会因为顾念与任何人的情分,做无益于自己的事。

果然,当梅兰湘到了安宅闲聊数语后,就开始委婉提醒安红豆,司文南胆小怕事,夫人和两位小姐单纯善良,希望不要将这一家人牵扯到任何危险之中。

安红豆理所当然的没有告诉他另一个计划,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利用才是人与人之最牢固的关系。

“梅先生多虑了,司文府与我那一件案子并无瓜葛,莫怀远和司文晖都己经辞朝还乡,司文府也就是一招废棋,他们都很安全。”

她坐在茶炉前,客气地说着这些她并不想说的话,眼睛久久盯着茶炉。

炉中炭火煎熬着陶壶中的茶汤,梅兰湘长舒一口气的模样,让她微微一笑,眼底尽是凉薄。

她知道在这世上,人人都有资格去怜悯,去明目张胆地袒露心底的柔软,唯她不可!

这一点,跪倒在无岸镖旗下那一刻,她就己经知道。

无岸镖局和她一样,一半活在花鸟繁花的人间,名为醉白池,卖砚为生。

另一半活在阴暗诡谲的地狱中,以杀人为业,回头无岸。

所以无岸镖局,只接一种买卖,即是杀人。

在老爹接下这趟镖之前,杀什么人雇主只有一半的决定权,但只要是无岸镖局认定该死的人,都活不过预计的日期。

雇主可以完全做主的,只有用银钱的多少,决定被杀的人是哪种死法。

无岸镖局也从不接没有酬金的镖,多则金银千万,少则一枚铜钱。

安红豆出的第一趟镖,目标是沧州府一个无品小吏。

雇主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汉,变卖全部身家,统共十二两三钱,要买下小吏的项上人头。

原因是老汉妻子河边浣洗,多看了一眼路过的轿子,眼睛就被弹弓打瞎,讨要说法无果,不久于茅舍暴毙。

镖局接下了这个活,十五岁的安红豆顺利地把人头提到了老汉妻子的坟前。

老汉用那颗血淋淋的脑袋祭奠了妻子,随后撞死在了简陋的墓石上。

所谓公道,本就是个血淋淋的东西,又能指望它如何干净?

所以,安红豆从没想过做石灰。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是留给庙堂的赞歌。

她觉得自己更像是这炉中炭,火中生,火中灭。

命运如炉,她无力挣脱。

就像京城这趟镖,明知道对方掐着自己咽喉,黄金百万买的不止是三十年前一桩冤案的真相,和所有参与此案官员的项上人头,还有他们这些执行任务的人的命,包括老爹。

她没得选!

从踏入京城那天起她就知道,不管事成与否,她都将随这一炉火,化为灰烬。

尤其是老爹失去了半粒解药之后,她便不惜利用一切,包括眼前这位神医梅兰湘。

因为当年参与了林氏灭门惨案的最后三位,地位太高,权势太大,刑部尚书钱允,户部侍郎赵维卿,北国第五代帝王燕不征……计划中司文晖这条路,随着他毫无预兆地辞官回乡而搁浅。

安红豆本来己经放弃的一步死棋,却因为皇帝养在宫外的宠姬段夫人,变成了一条捷径。

虽然,对梅兰湘大大方方的善良和对友人的维护,她无比羡慕。

可有所图谋之时,所遇皆可为梯,这是杀手的信条。

所以,梅兰湘还没来的时候,她就想好了今天要喝醉一回。

郑丫头气呼呼的把酒放在梅兰湘面前,转头就动了别的心思,便笑嘻嘻的一首劝酒。

安红豆和梅兰湘举杯痛饮,后者话语渐渐繁多,自己科场醉酒的烂梗百说不厌,对朋友的家事也是大加品评。

司文夫人与无念楼秦先生的旧事,司文南为女择婿之愁……梅兰湘大醉之时,安红豆却愈加清醒。

这时郑丫头贴心的给梅兰湘端来一碗醒酒汤,安红豆不及阻拦,只能摇着头看他掀开了汤盅的盖子。

“啊~啊!”

梅兰湘大叫一声,顿觉酒醒了一大半,本能的想跳开,可这瘫软的身子拖着他,踉踉跄跄只一起身就倒在了地上。

郑丫头却在一边拍手大笑:“哈哈哈,梅先生,酒醒了吗?”

安红豆看时,那汤盅里却是两条绿色小蛇在游动。

她嘴上怪责郑丫头,看着梅兰湘衣帽歪斜的样子,却也忍不住笑了。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快,快给梅先生扶起来!”

郑丫头听话的上前去搀扶,梅兰湘哪里敢让他走近,吓得连连却摆手。

“别……小爷,您可千万……别碰我!”

郑丫头一脸无辜的摊摊双手说:“红豆姐,先生不让我扶。”

“回头自己面壁思过!”

安红豆上前扶起梅兰湘,少不得装装样子。

“先生莫怪,这孩子回头我重重罚他。”

“姑娘千万别,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怪丫头……哎,先生别倒呀!”

梅兰湘自知上次司文府一行,司文月席面上给安红豆难堪,所以被郑丫头捉弄,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装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安红豆也不多说什么,由着他装,又派人将梅兰湘安全 送回梅氏医馆,用当年那点恩情,把他攀扯在其中到底也是心中有愧。

安顿好梅兰湘,安红豆也穿戴齐整,乘着色出了门。

她要去一趟鸣沙阁,让蔻儿把自己和梅先生同去司文府,参加生辰宴的消息散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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