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们这个家眼下只能靠你了,幸好们给你绑了系统,到时候你考上清华我们还能拿到30万,爸爸就靠你这笔钱东山再起了啊!」
呵。
原来,我被抹杀这件事情,孙父也有份呢。
那就一个一个等着受死吧!
孙佳佳挂断电话,恶毒的眼神直视着我。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姜时,你抢走了宋城,害得我们家倾家荡产,本来我这辈子都不打算上清华了,是你非逼着我上的!」
她想逼近我,却被宋城一把攥住手。
孙佳佳绝望地看着宋城:
「想不到上辈子和我在一起过的人,这辈子居然与我为敌。」
「姜时,你就给我等着吧,等着高考那天大脑爆炸被系统抹杀,等着你妹妹守着你的尸体被饿死吧。」
旁边的同学们都诧异地看着她:yź
「孙佳佳是疯了吧,说姜时逼她上清华,就她那200分还想上清华。」
「就是,还诅咒姜时的脑子会爆炸?科幻小说看多了吧?」
「我看是被那个泼猴给打傻了,可能有脑震荡了也不一定。」
可只有我知道,孙佳佳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上一世,她考上了清华,我脑子爆炸,妹妹姜言被活活饿死。
可她也有不知道的东西。
那就是我和她一样,也是重生的。
孙佳佳不再要求取消系统的绑定。
相反,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期待高考的到来。
只不过,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比她更期待高考。
那个人,就是我,姜时。
被绑定系统的第三天,我注意到了妹妹姜言的变化。
她好像没有出现过小便失禁了。
因为那天我上午回去了四次,尿布都是干净的。
而到了下午,坐在孙佳佳旁边的同学却爆出了一声尖叫:
「孙佳佳,你怎么尿裤子了?」
她这一喊,埋头苦学的同学们才抬了抬头。
只见孙佳佳的板凳上,溢出了一滩水印。
可她却浑然不觉。
尿失禁,是脑瘫患者的典型现象之一。
我心里一颤,难道换脑系统正式开始了?
它竟然不是一下子就换过来的。
这跟我上一世,并不一样。
上一世,我在高考前没有任何异样。
不然我也不会在考场上那么绝望和助。
孙佳佳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茫然地看着自己湿透了的裤子,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我听见她骂系统的声音:
「你还说你的换脑系统没有副作用,我要取消绑定!」
「立刻、马上!」
但系统说:
「宿主,你已经用掉了修改绑定的唯一机会,目前,换脑系统已经完成绑定并开始运行,法再做任何更改。」
「可是你怎么解释我尿裤子的事情?」
系统沉默了一下:
「我合理怀疑你的绑定对象有问题,因为现在是大脑转换期,被绑定对象的大脑正以每天25%的进度与您进行转换。」
「您突然尿裤子应该是被绑定对象的特质。」
孙佳佳不敢相信:
「你是说姜时的大脑有问题?她不能控制小便?」
系统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答:
「您理解的,完全正确。」
笑死。
我姜时可不尿裤子。
尿裤子的是我妹妹。
不对,我妹妹也不尿裤子了。
这么大的人了,尿裤子的人,只有孙佳佳。
孙佳佳尿裤子后大家都不愿意挨着她。
她被孤立了。
没有人同情她。
因为我们班,很多人都是从乡镇考过来的。
而孙佳佳是家里有钱买进来的。
她根本看不上我们这些小镇做题家。
还总是嫌弃乡下来的孩子身上有她讨厌的穷酸味。ӱʐ
说自己那是自带体香,是含香公主在世。
现在她如愿了,不仅自带尿骚味,不久也会和含香一样,短命。
唯一不同的是,含香的过早离开会让世人惋惜,而孙佳佳的离开,无人在意。
孙佳佳尿在身上的第二天,迟到了。
第二节大课,我准备跑回出租屋看妹妹时,正好在校门口碰上了她。
她是坐在轮椅上,被孙世清推来的。
孙世清,也就是孙佳佳的爸爸。
他恨铁不成钢地斥责着孙佳佳:
「老子花了100万给你绑定了换脑系统,你倒好,马上高考了,给我玩尿失禁。我们全家都等着你30万来救命,你老老实实给我待在学校,跟姜时走近一点,万一换脑失败了,老子要了你的命。」
当孙佳佳颤巍巍地站起来的时候,我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对。
她走路的样子,跟我妹妹一模一样。
我一阵兴奋,风一样跑回了家。
打开门,我让躺着的妹妹站起来走两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妹妹,能正常走路了!
我高兴得跳了起来。
「姜言,你能走路了!以后你还能跑,能跳,能和我一起走遍祖国的大好河山。」
我摸着姜言的脸:「将来,你还能读书,你记得吗?你是最厉害的第一名。」
姜言痴痴笑:「第一名!是姜言!第一名!是姜言!」
是啊,我的姜言,永远是我心中的第一名
换脑系统启用的第三天,也就是换脑进行到75%的进度的时候。
孙佳佳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了。
这次我倒是没有惊讶了。
因为早上起床的时候,妹妹姜言就恢复了正常视力。
为了证实妹妹的脑子在恢复健康,我中午请假去了一趟医院做了一个脑部CT。
医生对比了三年前的片子,惊讶地告诉我:
「之前脑部受到撞击,对视神经造成压迫的地方已经消失了。」
「这是个奇迹啊!」
我看着恢复视力后好奇打量着周围的姜言。
心里暗暗道:「只要挺过明天,换脑就彻底成功了。」
「姜言,到时候你就彻底恢复正常了。」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那天下午,耽误了一点学习时间。
为了补回来,我刷题刷得比平日要晚。
梦里熟睡时,我听见有人喊我:
「姜时。」
我睡得正香呢,嫌吵。
就嘟哝:「别吵,睡觉呢。」
那人执着,又喊我:
「姜时。」
似乎,喊了我后,还推了一下我的后背。
我下意识去拍那只手,却被握住。
然后我清楚地听见了这三年来我梦寐以求的声音。
那是姜言清脆温柔的声音。
她喊我:
「姜时。」
我愣住,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
「姜言?」
听到那句嗯的时候,我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下来了。
我转过身,一把抱住了身后的姜言。
「妹妹,你终于醒了。」
我和姜言抱着哭了一个早上。
两个人总是哭着哭着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早晨的阳光从窗户里透了过来,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像刷新了一番。
到处闪耀着新的生命还有新的希望。
世界上,当有新的希望诞生的时候。
伴随的还有另一道希望的破灭。
当孙佳佳坐着轮椅质问我对她到底做了什么的时候。
我简单粗暴地告诉了她:
「孙佳佳,你的系统绑错人了,你绑定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我的妹妹。」
「而我的妹妹,是个重度脑瘫。」
「现在,你身上出现的尿失禁、行为失调以及失明,都是我妹妹的症状。」
「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这些痛苦全部转移到了你的身上。」
「怎么样?被算计的感觉不好受吧?」
我的每句话,狠毒而又清晰。
它们像射出的毒箭,让孙佳佳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她摇晃着脑袋,说:「不可能,不可能,那天拿换脑确认金的明明是你,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我就是按照你这张脸整的,还有那校服,也明明是你的,右下角的那团墨水是我泼上去的。」
哎哟。
我还真没想到,孙佳佳还干过这些坏事呢。
还没等我告诉她妹妹是双胞胎的事情。
孙佳佳突然反应了过来。
我只能说,那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展示自己的智商了。
她说:「我知道了,姜时,你的妹妹和你是双胞胎,你让她顶替了你!」
说完,她又疑惑了: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要跟你绑定换脑系统的?」
「难道?」
她的整个身体都绷直了起来。
我笑了,俯身凑近了她的耳朵:
「没错,孙佳佳,我和你一样,是重生的。」
「啊~~」
我话音刚落,孙佳佳就尖叫着挥手要抓我。
然而丧失身体协调能力的她只能颓然地跌落在地上。
像一只可以随时被踩死的蚂蚁。
我这人心善,不会踩死弱小的蚂蚁。
因为,我知道会有别人替我踩死她。
这个人,就是孙佳佳的亲生父亲——孙世清。
孙世清在知道自己的女儿失明后,依然推着孙佳佳来到了学校。
她那个时候不仅尿失禁、失明,而且已经到了智力低下阶段。
无论孙父把她推到哪里,孙佳佳嘴里一直喊着:
「尿尿。」
「我要尿尿!」
孙世清不顾阻拦地把女儿往学校里推:
「你们没有资格劝退孙佳佳。她是一定要参加高考的。」
校领导为难地看着他们父女。
高考在即,孙佳佳这个情况应该马上去治疗,而不是赖在学校不走。
但他们不知道,孙世清另有所图。
在离高考只剩下几天的时候,我们高三的所有学生都听见了一个重物掉落的声音。
「有人跳楼了!」
有学生惊呼道。
孙世清就拉着横幅在学校,要求索赔。
「我女儿是上学期间,在你们学校跳楼自杀的,你们必须赔钱。」
原来,孙父打的是这个主意。
女儿的换脑系统失败,不能给他赚30万了,他就打起了女儿的主意。
反正也痴了、呆了、傻了。
留着只会拖自己的后腿。
不如再给自己赚上一笔。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现如今,学生压力大,轻生事件层出不穷。
为了安全,学校的监控现在几乎是360°无死角。
孙佳佳的所谓跳楼自杀,很快被查出是孙父自己所为。
残忍的是,孙父把孙佳佳的轮椅固定器松开的时候,孙佳佳还在喊他:
「爸爸。」
「我要尿尿。」
当孙父被抓,指认现场的时候,他看着监控里的那一幕,彻底崩溃。
是崩溃自己做事不周全没有拿到赔偿款反而被判了故意杀人罪处以死刑?
还是崩溃自己丧失良知,没了做人的根本,禽兽不如?
只有孙世清自己知道。
反正我是没兴趣知道的。
我只要知道,他们都死了,而且死得很惨。
就对了。
因为上一世,他们也从未关心过我的死亡和妹妹的离开。
因为上一世,他们也是踩踏着我的血肉满足自己私欲的恶魔。
这一世,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因果的轮回。
拿到清华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和姜言玩疯了。
我们去拍了很多很多的照片,把那三年错过的岁月全都补了回来。
30万的奖金哎!
该省的时候要省,该花的也要花。
我们提着很多很多东西去见了初三的班主任李老师。
她还是那么的温柔又好看。
见到姜言,班主任也是哗哗地流眼泪。
她太心疼这个曾经到处跟着姐姐在街上翻垃圾桶的孩子了。
聪明的她,本该拥有更好的人生的,却在初三中考前戛然而止。
如今,重获新生。
她特别特别欣慰。
作为女性,她太知道身为女性的艰难与不易。
「加油,姜言,好好读书,你一定和姜时一样有特别光明的未来。」
从李老师那回来,我们就搬去了北京。
作为720分的高考状元,我靠着辅导学生收入猛涨。ץż
姜言在机构疯狂补课,她要重新参加中考。
虽然说,只能借考。
但是北京的教育资源完全优胜于南城,当姜言的中考成绩一出来,原户籍地最好的高中,也就是我的母校,南城一中立即接收了姜言。
两姐妹经过短暂的相聚,又要分开。
但是,分开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三年后,我和姜言如约在北京的清华园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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