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负责人淡笑着宽慰,“您要是没有看上眼的,待会儿拍卖开始的时候还有许多珍品。”
两个人正低声交谈着,旁边忽然插进来一道高傲又跋扈的的女声:“什么看不上?怕不是没钱买。”
苏芙然从阴影中走出,身后的两个保镖每人手里都拿着两个盒子,苏芙然开着高傲的美颜打量着眼前的人,似乎是认识雪山行的负责人,刚一转头就换了一副嘴脸:
“宋总,有个提议,雪山行每次开拍之前放进来的人是不是也要先做一下调研,不是什么穷光蛋都能随随便便踏进来的,怕不是被客人知道了,觉得拉低了档次。”
苏芙然穿着昂贵的高定礼裙,虽然没看她,但字字句句都在针对着她。
姜雾能出现在这里是让她没想到的,她一直跟在她身后,面前的负责人虽然对她恭恭敬敬的,可围着大厅绕了一圈,她都没能买下一样东西。
苏芙然不由得怀疑起了传闻中薄暝对她的宠溺是不是空穴来风。
又或者根本就是外界的误解,毕竟他那样的男人,需要个好拿捏又不惹事的女人挡住外面熙熙攘攘的流言。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再加上她此刻穿着不知名品牌的衣服,更让苏芙然觉得她在薄暝面前失了宠。
她就说,薄暝那么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凭姜雾的本事怎么可能拿捏得住,失宠是迟早的事情。
姜雾看着涂着烈焰红唇嘴巴却格外刻薄的女人:“苏大小姐,张口骂人之前,不如先把你那镶着金边的眼屎擦擦?”
清朝早已消失了八百年了,怎么还有人用裹脚布裹小脑?
张口阶级闭口档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清朝的僵尸公主
苏芙然脸色一僵,下意识的用旁边的镜子去照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画着完美眼线的眼睛,她才发觉又上了这贱人的当。
平复下心口的怒意,苏芙然并没有跟她正面对上,看着一旁的宋徽,捂着嘴巴娇笑:“宋哥,能把雪山行发展到这么大,想必您也是有几分颜色的,谁有钱谁没钱兜里能掏出来几个子恐怕逃不过您的法眼,作为妹妹,劝您一句,别在没必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哪怕说破大天来,她也掏不出几个钱。”
宋徽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只剩下悲悯。
这女人……简直愚不可及。
姜家的小姐,薄爷的夫人,哪怕分文不收,他也愿意上赶着把东西送到人家面前。
光这双重的身份带来的形利益,根本不是几十几百万可以衡量的。
这女人竟然愚蠢到拿钱说事,除了鼠目寸光,他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词来形容她了。
二楼暗处的围栏边,一双眼睛把当前的场景尽收眼底。
薄暝已经换完了药,黑眸注视着楼下戏剧性的一幕,拿出手机,在对话框上敲下几个字:“雾雾。”
手机振动了一下,姜雾拿起来一看,一连三条记录让她顿时虎躯一震,
薄暝:“半个小时了,为什么没有刷卡记录?”
“你一样东西都没买?”
“给你的卡是等留着下崽吗?”
嘴巴又毒又恶劣,姜雾紧看着这几行字,都觉得头皮发麻。
一股带着质问的语气扑面而来。
她敲击着键盘:“没……”
“没什么?雾雾,你觉得我的女人需要因为钱受委屈?”
“你是老子的人,霸气点,拿钱砸死她!”
小姑娘性子总是软和的,可正因为如此,总是不知不觉的就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欺负。
薄暝下达了最后通牒:“今晚不把卡里的钱花出去,我就扣光你的零用钱!”
零用钱?
那可是她最后的底线。
一瞬间,姜雾完全忘记了刚开始薄暝坑蒙拐骗佑他结婚时做出的绝对不扣她零用钱的诺言,姜雾瞬间支楞了起来,连看苏芙然的目光都带着腾腾的杀气。
诱惑加威胁,一瞬间把姜雾的斗志全部激发了起来。
苏芙然仍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高傲的抬着下巴,轻飘飘的拍着自己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姜雾,薄暝多赏了你两眼,你就真的蠢到以为是被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了?少做梦了,你这样的货色,连最低贱的情妇都能踩上两脚。”
姜雾本就明艳的脸因为她生动的表情瞬间显得更为明媚:“你还真是癞蛤蟆装青蛙,长得丑玩的花。”
“当年你和你父亲摇着尾巴情愿在我家做狗也要求我爸替你们还债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嚣张。”
一言出,苏芙然的气势顿时消下去了一半。
苏家是姜父不入五服的亲戚,十岁之前,姜雾压根没听过苏芙然的名字。
苏芙然来的时候她还小,一身破烂的衣裳堪堪遮住身体,跟大人一起跪在她家门口,
姜雾也不懂得大人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只记得有个和父亲年龄差不多的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在她家门前跪了三天,求着父亲给她们濒临破产的公司注资。
当时这笔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们行业的红利时期已经过去了,江河日下,最后一笔风投资金打了水漂,不仅没有把公司从破产中挽救过来,还欠下了一屁股债,投钱进去基本上是有去回。
她不懂事,却因为可怜苏芙然在那么大冷天里冻着,求着父亲给他们注了资。
最后呢,苏父凭着这笔资金翻了身,然后,在姜家落魄的时候反咬他们一口,让本就摇摇欲坠的企业再次雪上加霜。
如今看他们又东山再起了,舔着脸来求和,把所有的黑锅都甩在了别人身上,他们去的那天,正好是薄暝第一次跟她回家见爸妈。
还真是……一家子都是白眼狼呢。
姜雾缓缓勾起唇,眼里多了几分不自觉的戾气:“苏芙然,你趾高气扬拿着坑蒙拐骗得来的钱炫耀的样子,真的很蠢。”

小娇妻的彩虹屁
苏芙然被气的手都忍不住抖动。
多少年了,自己在父亲的教育下事事要压她一头,自己模仿着她的穿衣打扮,行为举止,努力要把自己变成真正千金大小姐的样子,可是呢,这么多年来总觉得活在她的阴影之下,那股从小培养的气质是自己怎么模仿也学不来的。
当年高中时期的论坛上,甚至还有人嘲讽自己东施效颦,是个土暴发户!
这让她怎么能不恨!
刚做好的指甲死死的掐进手心,忽然抬脚追上去:“姜雾,只知道打嘴炮算什么本事,你敢跟我比一比吗?”
又比?
姜雾挑眉,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从小跟她比到大,哪怕自己成绩只比她高零点五分,她都能三天晚上睡不着觉。
可今天,她不打算惯着她的臭毛病了,冷冷的目光射过去:“比什么?”
“钱!”
苏芙然狠狠的攥紧拳头:“今晚的拍卖品,谁拍的多,谁拍的价值高谁就是胜者,输的人,要跪着给胜利的人跪着舔鞋!”
她今天晚上是做足了准备来的。
她爸刚投资了一块地皮,正当风光的时候,现如今抢着给她家里人送礼的有的是,那些私下里联系她给他送红包送卡的更是数不胜数,她今天能到这里来,根本不缺钱!
旁边的宋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苏小姐,脑子有病就去治。”
薄爷的夫人会缺钱?
刚刚薄爷在那张黑卡的时候那宠溺劲他可都看到了,还有周延让他另外准备包厢换药时的语气,种种迹象表明,眼前这位和薄爷根本就不是圈里常见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那种关系。
从刚才的语气就可以听出,薄爷对眼前这位,根本就是极致的宠溺以及绝对的护短。
苏芙然不要命了敢招惹她?
他忍不住在一旁警告:“苏小姐,雪山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你若再对小夫人这样无礼,我马上找保镖把你赶出去!”
苏芙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能来雪山行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若被行长带人亲自赶了出去,不仅里子面子都要丢光,恐怕也会上了所有排的上号的会所的黑名单。
可反之,如果能在这种场所露一把脸,出一口恶气,从此姜雾走在她眼前,哪怕提起她的名字,都要矮三分。
所以,她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苏芙然撩了撩头发,故意把裙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大半的胸脯,原本刻毒的表情像变脸一样瞬间娇羞起来:“宋哥,我也是为了你好才给你提个醒,再说了我和雾雾从小认识,只不过是姐妹之间的一个赌约,哪怕赌输了,我又怎么真的会让她去舔鞋。”
在雪山行混的哪个不是人精。
宋徽看着她如川剧变脸一般的本事,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几眼。
苏芙然看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眼前一亮,腻腻歪歪的就要凑上去,刚贴近他的身体,就被一股大力挥开:“苏小姐,自重。”
就算她能放下身段能屈能伸,可在薄暝这样绝对的实力面前,能舔下脸卖弄风骚的技巧只不过是让她死得更快一些罢了。
他就冷眼看着她怎么作死!
姜雾脸上挂着冷淡的笑,不知不觉的似乎就沾染了薄暝的几分气息:“苏小姐能当着别人的面使出这些伎俩,还真是没辜负了你父母的悉心教导。”
宋徽的年龄至少比她大了十五岁,搁在古代是可以当她爹的年纪,她竟然也使的出这种下作的勾引方式。
她刻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果然看到苏芙然白了一张脸。
苏芙然咬牙切齿:“姜雾,别在这跟我说风凉话,你又能风光到哪去,一个打着结婚的名头被包养的情妇,你……”
“啪”
重重的一巴掌,苏芙然半张脸都被挥的歪了过去,没等她反应过来,姜雾伸手提着她的领口把她整个人都拉得一个踉跄。
苏芙然顿时有些慌乱,看着她明艳的脸逐渐逼近,皮肤细腻的简直找不出一点瑕疵,是她羡慕却不管怎么保养都达不到同等状态的肌肤。
气势落下来,莫名其妙的就被人压了一头。
姜雾吐出的字眼冰冰冷冷,每一刀都重重的刺在她的心上,几乎是毫无疑问的,紧迫的目光盯死在她的脸:“你喜欢薄暝?”
素净的脸上挂上了温熙的笑意,明明笑容未动,却莫名其妙的让人感觉到了一丝杀意,一字一句都极有分量,握着她领口的手逐渐收紧:
“你看上他的名还是看上他的利,又或者是想利用他去做哪些事情?无论是哪一样,苏芙然,扪心自问,你配吗?”
一个背弃旧主的人,甚至在主子落魄的时候能够回头狠狠踩上一脚,这样的人,哪个敢用?
苏芙然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想反驳,却发现她说的每一条都是对的。
“你自己寡义廉耻,还真当薄暝跟你是一样?”
“我爱薄暝,薄暝爱我,我们是受法律关系保护的夫妻,容得了你这个跳蚤在这里上蹿下跳。”
姜雾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觊觎薄暝。
仿佛有人踩着她的底线摩擦,就像画好了全妆出门约会却发现在网络上卿卿我我互称老婆老公的网恋对象是个邋里邋遢的抠脚大汉一样,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格外的难以忍受。
苏芙然满脸的愤愤不甘:“薄暝他……”
“啪!”
又是重重的一巴掌。
姜雾傲娇的吹吹手,抬手又吓唬了她一下:“你还敢提。”
她当时提心吊胆跟薄暝结婚的时候还担心以后会不会一条胳膊一条腿的回来,这女人一上来就异想天开的想上位,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两个人的动作都落到了二楼某个男人的眼中。
薄暝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家小可爱教训觊觎自己的情敌,摸摸下巴,原来小姑娘的占有欲这么强!
自己的名字在情敌口中都是不能提起的存在呢!
心情莫名的舒爽,连带着刚刚小姑娘宁愿受欺负也不刷他卡时的不爽都烟消云散,摸着下巴纹身后的周延:“我有她口中说的那么好吗?”
在小娇妻的形容下,他简直就是个温润如玉,风度翩翩,温柔澄澈的五好青年。
周延:“……”
飘了飘了!
他大概是忘记了在国外时变态的行径,自己一人一枪弄死了半条街的对家的小畜生,由此被那些下破了胆的白人起了个称呼:
FatherofSatan
嗯,撒旦的爹!
恶魔见了都得下跪磕头。
周延内心疯狂吐槽,表面上仍是恭敬,面无表情的拍着马屁:“是的薄总,您最近的风评在暗网上是好了很多。”
回国之后的薄爷确实改变了不少。
小夫人就像是顶级的驯兽师,表面云淡风轻,甚至看不到什么手段,却愣是把嚣张变态的薄爷驯的通了人性。
周延适时地把iPad递过去,里面已经登上了暗网的网址。
搜索FatherofSatan的词条,近百页的英文词条没有一处好话。
薄暝笑容瞬时下落,平板递回去:“你这个月的奖金,扣了。”

小宝,扶稳了
吓唬完苏芙然,姜雾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冲他点点头:“宋行长,您费心了,开门迎客,就算是拍卖行,也没有把人赶出去的道理,事情是我惹出来的,剩下的,不如也交给我来处理。”
大大方方的沉稳让宋徽瞬间好感倍增,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您是说……”
“麻烦在拍卖场给我安排个位置。”
苏芙然不是要堵吗,那她也让她尝尝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滋味。
碾碎她的自尊,似乎要比单纯的摧毁一个人有意思的多。
她今天,一定要苏芙然给她跪下磕头叫爸爸!
姜雾和苏芙然被安排到了隔着一条过道的位置上。
拍卖一开始,两个人都没有举牌。
刚开始的拍卖品只是些小打小闹的预热,直到一个极品的花瓶才真正拉开了序幕。
清代的花瓶,起拍价一千五百万,每次举牌加五十万。
苏芙然瞪了她一眼,势在必得的举起手中的牌子:“一千七百万。”
两百万的增幅也没能吓退一众人,七八次举牌后,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两千万。
竞争的人慢慢少了起来,周围人皆用一副怪异的目光盯着她俩,苏芙然一直在举牌,增幅慢慢从两百万减到了规定的五十万,三千万后,几百个人的台下只剩了她们两个在竞争这只花瓶。
这不是顶级的藏品,价格翻了一倍已经到了这只花瓶价格的极致,再往上升,显然就不值了。
在拍卖师再一次烘托气氛后,苏芙然又一次举牌:“三千一百万。”
她的心情随着价格的起落跌宕起伏,每次举牌,完全就是冲着抬高价格去的。
姜雾抬手,素白的牌子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台上的屏幕适时的切换着举牌号码和对应价格,拍卖师右手拿着小锤,中英文随时切换,以不急不缓的声音控制着整场的节奏:“三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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