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寒城刑侦队。
“我不同意！”
顾长青面色铁青，将手里的辞职申请摔到了桌子上。
他对面的姜凌宇倒是没生气，只是幽幽开口。
“想不想将灵蛇连窝端？”
“想不想得今年的一等功？”
“想不想彻底解决二十年的隐患？”
“想的话，就让我辞职。”
顾长青气的手都抖了。
“你以为这个队长的位置，说辞就辞吗？！”
“你辞职了，这帮人谁来管？我知道你担心知夏，但这和你的身份不冲突，救她我们有很多办法……”
砰！
顾长青还没说完，姜凌宇双手狠狠拍在桌上。
“顾局，别拿画饼那套用在我身上，如果牺牲夏夏一个人，能将灵蛇剿灭，你连眼睛都不会眨。”
“就像当初把我们扔在雷山一样，站在你的立场，舍小为大，我不怪你。但如今，我绝对不会让她一个人，在那等死。”
顾长青张了张嘴，被噎的说不出话。
“让我暂时辞职，我保证一个月内，拿下灵蛇，否则，你按失职给我记大过，把我关到北城监狱都行。”
姜凌宇甚至直接下了军令状。
顾长青听言，眼眶都红了。
“凌宇，我是看着你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不管是法律还是做人的底线，我想你清楚的很，这期间……千万不要做傻事。”
顾长青的话，算是变相答应了。
姜凌宇松了口气，继而开口。
“辞职前，我想让您答应我两件事。”
“你说。”
“第一，我要去见黎北城，给我最高的权限，单独无监视下与他见面。”
顾长青想了想，点头应了。
“第二，陪我演一出戏。”
寒城军事别墅区，姜家。
“你说歌娅死了？”
姜振国眉头紧锁，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歌娅自尽的很突然，死前除了我，只见过准备劫狱的峤郁和颜知夏。”
姜凌宇与其疏离，面色冰冷，连对颜知夏的称呼都变了。
这让姜振国很是疑惑。
“你觉得歌娅和他们说了什么，然后才自尽了？”
“不确定，但她死后，峤郁和颜知夏逃了。”
姜凌宇刚说完，姜振国不由得咦了一声。
“你没有救那个女人出来？”
听到姜振国的话，姜凌宇面沉似墨。
“她自愿和峤郁走，我拦得住吗？”
“怎么会……”
姜振国不明就里，不论是顾长青曾经和他描述的，还是自己孙子对她的态度。
都表示这个女人，即使背负着原罪，但骨子里是非观还是很正的。
说她卧薪尝胆还有可能，叛变……
“歌娅死前，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在歌娅死后，她就和峤郁逃了。”
“我埋在灵蛇的线人说，颜知夏甚至和峤郁和解了。”
姜凌宇说完面露狠戾，但眼眸中却带着痛苦。
“她从来不是任性妄为的人，受过那么多苦都没有屈服，就算歌娅是她的母亲，但仅仅一面，能因为什么话，让她全然变了？”
姜凌宇说完，修长的手指捂住了眼睛。
一旁的姜振国撇了撇嘴，他好好的大孙子，为了一个女人伤成这样，越想越丢人。
但转念一想，姜凌宇就是这么一个情种，要不也不至于和这个女人前前后后纠缠了这么多年。
“或许她并没有那么不堪，只是歌娅和她说了二十多年前的事。”
姜振国叹了口气，还是松了口。
而他的大孙子，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勾了勾唇。
二十多年前，姜振国抓捕了歌娅。
但实际真正犯罪的，是歌娅的丈夫，也就是颜知夏的父亲，濛江。
灵蛇是歌娅和濛江共同创立的，是一个盗取全球机密，贩卖消息的黑客组织。
他们亦正亦邪，只拿钱办事，不论对方的身份，所以当时的灵蛇虽然被FBI监视，但并未实施抓捕。
真正崩塌的开始，是因为濛江碰了DP。
灵蛇在不断贩卖情报下，赚的盆满钵满，歌娅也如愿和濛江结了婚。
但濛江在婚后将贩卖情报的主业交给了歌娅，而自己准备发展其他业务。
歌娅怎么也没想到，濛江所谓的新业务，是DP。
歌娅出生在塔尔加，那是个混乱的国度，女人只是用来买卖DP的工具，男人为了一时的‘天堂’，各种丧心病狂的事都会做。
所以歌娅对DP恨之入骨，也知道这种东西，就是地狱的催命符，只会害人害己。
她得知的第一时间，就让自己的徒弟峤郁带人销毁了那些货物。
但濛江已经拿了塔尔加商人数千万的资金，如果没有货，根本不是赔钱就能解决的。
夫妻俩因为这件事大吵一架，濛江甚至因此对歌娅动了手。
歌娅原本想彻底离开濛江，不让自己趟这浑水。
但就在她准备和濛江离婚时，发现自己怀孕了。
那是她和濛江的孩子，如果离婚了，孩子出生就会没有爸爸。
歌娅想了很久，最终和濛江摊牌，如果濛江还想对DP伸手，她就算解散灵蛇，亲手杀夫，也绝对不会再给他任何情报援助。
濛江得知歌娅怀孕后，幡然悔悟，不但赔了塔尔加商人双倍的钱，还给了对方一条生财情报，算是了解了这件事。
在那时候，濛江几乎寸步不离歌娅，两人的感情又回到了当初。
期间歌娅孕检，医ᴊsɢ生称怀的是一对龙凤胎，歌娅因为即将出生的儿女，沉浸在了幸福中。
却全然没发现，灵蛇的主力和众多情报，已然被濛江接手了。
就在歌娅临盆的那天，她因为巨大的痛苦，期间昏迷了好几次。
等她醒来，却只见濛江抱着女儿，站在她床前。
“为什么只有一个女儿？”
濛江面带安慰。
“女儿也很好啊！医生说当初孕检有误，以为羊水中阴影是男孩，结果不是，也因为你的身体太虚了，所以迟迟没生下来。”
歌娅虽然遗憾没了儿子，但看到襁褓中粉嫩的女儿，还是很欣慰。
女儿出生后，歌娅一直在医院调养，灵蛇的事物完全给了濛江。
但就在她出院当天，浑身是伤的峤郁找到她。
“师父，灵蛇……完了。”
“什么意思？灵蛇怎么了？濛江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歌娅措手不及。
峤郁满脸是血，眼中带着恨意。
“濛江和M国政客勾结，强行进入了勒令禁止的系统，将你芯片中的情报，卖了。”
“现在多国开战，已经查到情报源是灵蛇了，灵蛇……就要没了。”
峤郁说完，却见歌娅神情呆滞的看着怀里的孩子，许久都没有说话。
就在峤郁想再次提醒歌娅时，她却平静的开口了。
“阿郁，你先去诊室处理下伤口吧！”
“可是师父……”
“我没事，等你处理完，我们一起回去。”
那时的峤郁，也不过刚成年，对歌娅有着近乎母亲一样的信任。
等峤郁去了诊室，歌娅却抱着孩子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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