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在了们分手后的第二天。
原本以为我会比快意。
是我高估了我自己,也低估了他。
.十六岁那年,我父母双亡。
是车祸。
那天来我家的人格外多,他们穿得沉痛肃穆,清一色的黑衣。
然后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哀叹我年纪轻轻就失了父母。
我看着他们望我的眼睛。
那不是对晚辈的爱怜,而是狼见了落单羔羊的贪婪。
岑家家大业大,他们都想分一杯羹。
“小晚,来。”
岑氏集团的二把手郁平秋姗姗来迟,他一露面,众人便息了声,向他投去各色目光。
不为别的,只为我父母一死,最大的得利者就是他。
郁平秋年近四十,但仍像三十岁,儒雅有度,笑得平易近人。
但我不喜欢他。
他像一只伪装成绵羊的狐狸。
于是我不动,只是看着他。
他并不因为我跌了他的面子而动怒,只是像长辈面对理取闹的孩子一样,露出一点无可奈何的样子。
“小晚,我知道你伤心,但你应当振作起来。”
他叹了口气,神色哀伤,“你父亲生前视我为知己,我自然也将你视作亲生女儿,明日我来接你。”
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
“我看岑持安的车祸八成和他有关系,现在上赶着接岑向晚,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谁说不是,岑持安一死,岑氏最大的股东不就是他了?”
这些话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我听得清。
郁平秋自然也听见了,但他神色不动,只是隐了笑意,扫视四周:“诸位若有疑虑,可以报警再验一遍车祸现场。
无凭无据地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到时对簿公堂,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众人噤声,他低头对我说:“小晚如果在这儿待得闷了,可以去院子里,小景也在。”
“不闷。”
他一愣,只好改口:“那我叫小景进来陪你。”
我皱了皱眉,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让人把郁景叫了过来。
我不想在葬礼上闹得太难看,所以冷着脸没再说话。
十六岁的郁景比我高半个头,一身黑色西装,与他眉眼间的轻狂很不相衬。
他的脸比我还冷。
眉尾处贴着一道创可贴。
不知道是和谁打架留下来的战绩。
他性子暴戾得很,一言不合就会砸东西,打人。
郁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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