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公安局门口乱作一团。
受到惊吓的人尖叫着退开，却又忍不住去看那惨烈的一幕。
没等公安过来，秦如风就已经把人抱起来，疯了似的往车上跑。
“娇娇儿别怕，我在这儿，坚持住……”
他一遍遍叫着，试图让怀里眼神已经涣散的女人恢复意识。
“快开车！”
秦如风朝已经呆住的警卫员吼道。
警卫员回过神，赶忙发动车子往医院开去。
温热的血顷刻浸透了衣襟，灼烧般的剧痛让秦如风几乎快要窒息：“开快点！”
车以最快的速度开进了医院，等把已经失去意识的人放在手术台上，护士忙便过来提醒：“秦团长，请您先出去，我们要……”
“我就在这儿，你们赶紧救她！”
秦如风紧握着沈华年冰冷的手，双眼猩红。
医生也不敢耽搁，朝护士摇摇头便开始抢救沈华年。
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药水气息，像是毒药，一点点侵蚀秦如风的神经。
他沾满血的手颤抖着抚摸那张惨白的脸，心如刀绞。
娇娇儿，这是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疼的人，现在竟然被自己亲手害成这样……6
咬紧牙忍着那彻骨的痛，秦如风凑到沈华年耳边，沉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温柔：“娇娇儿，我回来了，郎君回来了……”
刚从基层巡视完才得到消息的司令赶到医院病房。
只见沈华年不省人事地躺在病床上，而秦如风坐在病床边，双眼满是血丝，看着她的目光深情又带着愧疚和担忧。
司令眼底划过抹疑惑。
秦如风一向以国家利益优先，怎么会对身为间谍的沈华年有这样的情绪。
“如风，人怎么样了？”
专注的秦如风这才反应过来，起身朝司令敬了个礼：“医生说如果四十八小时之内没醒来，可能成为植物人……”
说话间，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
司令皱起眉：“公安那边怎么说？”
秦如风突然沉默了。
正当司令想问怎么了时，他话锋猛然一转：“司令，我想暂时停止对华年的指控。”
听了这话，司令脸色一变。
看了眼还在昏迷的沈华年，他严肃转身：“跟我出来。”
秦如风俯下身，温柔地替沈华年掖好背角才出去。
寂静的走廊，只有巡房护士的脚步声。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你先发现沈华年有问题，也是你调查出她间谍的身份，现在怎么又换了个态度？”
司令看着面无表情的秦如风，话里话外透着警告：“你得知道，她犯的不是小偷小摸，是危害国家安全重罪！”
“不，是江艳宁藏起来部分调查资料，才让我们误以为沈华年是间谍。”秦如风飞快解释。
听了这话，司令愣了半晌，怒气一下就上来了：“秦如风，你是我手底下的老兵，脑子从没有不清醒的时候，怎么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出错！？”
秦如风刚想说什么，病房里突然传出一声闷响。
司令还没反应，面前的秦如风一下就冲了进去，他连忙跟上。
只见挂着药瓶三角架倒在地上，针头从沈华年手背脱落，她手无力地耷拉着，呼吸微弱。
“娇娇儿！”
秦如风心骤然收紧，上前扶住她的脸。
刺骨的冰冷像是无数根针，直直刺进了他的心。
好像是一瞬间的事，刚才还有温度的人一下就冷了下去，强烈的不安剜空了他的心。
“医生！医生！”
秦如风朝外吼着，掌心止不住地颤抖。
医生问询赶来，紧张地替沈华年做了个检查，最后收起听诊器，冲秦如风和司令摇摇头：“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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