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朗看着这一幕,顿时脸色铁青。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大臣是铁了心的想要置徐安于死地。
而且,还逼着他靠边站。
他要是帮助徐安,那昨日赈灾的事,就可以被诬陷成是他命令徐安那么做的。
那他就得跟着徐安一起遭殃。
“太子殿下,众臣所言极是!”
萧元喧也站了出来,笑着拱手道:“太子,徐安目法纪乱赈灾,有损朝廷威严,此乃大罪。”
“你,确定还要为他开脱?”

萧文喧很聪明,没有让张安世他们第一时间参太子。
因为昨日的赈灾,是徐安将所有流民转到太子的手底下去做工的,太子是被迫接受的一方,所以他们才说太子是被蒙蔽。
如果萧元朗一在为徐安辩解,那他们就可以说两人是一伙的,联手奴役百姓。
如此一来,杀了徐安的同时,还能顺便坑太子一把。
而萧元朗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想到这些?
徐安可是他的好友,岂能让人如此污蔑?
“这不是开脱,本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萧元朗扫了众人一眼,道:“城外有多少流民?足足数万?当初这些人在城内城外忍饥挨饿的时候,你们谁管过他们?”
“你们没人管,反而觉得他们在京都,有损大乾的国体。”
“为了你们所谓的面子,残酷地将他们驱赶至城外,让他们在城外风吹淋。”
“是徐安,是他让那些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流民,吃上了饱饭活了下来,现在却成了你们口中的奴役流民?”
“是谁给你们的脸......说这话的?”
闻言,众臣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殿下此言谬也。”
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冷声道:
“当初等进谏将流民驱赶出城外是有原因的。”
“一是为了不在东虞使团前丢我大乾脸面,二来,是为了方便集中管理。”
“如此一来,可以尽可能地减少流民引发动乱带来的损失。”
“殿下应该知道将流民驱赶出城后,他们在城外引起了几次动乱,甚至连南城县粮仓都被抢夺了。”
“如果不将流民驱赶出城,一旦发生大规模暴乱,殿下曾想过后果吗?一旦发生动乱,届时京都的不法分子将会趁机浑水摸鱼,局面恐怕将会难以收拾。”
中年男人,是户部尚书楼景隆。
他是赵斯的得力干将之一,也是信王萧文喧的追随者。
掌控户部多年,整个户部几乎都是他的人,皇帝想要插人进去,没有他点头几乎不可能。
这就导致这些年掌控天下钱财的户部,都成了赵斯和信王萧元喧的私人钱袋了,连送到皇帝桌案上的账本,都是假账!
就是狂到这种地步!
“至于殿下说流民因为徐安一人而活,那更是稽之谈。”
楼景隆盯着萧元朗,冲着皇帝遥遥一拜,道:“陛下早已下旨,要户部拨粮赈灾,确保流民能够活下去。”
“昨日,为了更好都治理流民,陛下更是亲自下旨,让信王殿下亲自赈灾。”
“粮食,物资已全部到位,流民只需要领取物资活下去,等将来水患过去,再将他们送回原籍即可。”
“如此,方能体现陛下的皇恩浩荡。”
“但徐安呢?不好好的协助信王殿下赈灾,却用几个包子馒头,便将流民忽悠至殿下手下做工,这不是奴役流民是什么?”
“怎么?他徐安是将这数万流民,当狗吗?”
“你......”萧元朗骤然大怒。
但话刚出口,他竟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似乎对方说得都有理!
反倒是他这边强词夺理了。
张安世和秦德海相视一眼,嘴角顿时泛起了笑容。
萧元喧看着这一幕,眼底也泛起浓浓的不屑,没有徐安,萧元朗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龙椅上,元康帝见到被怼到哑口无言的萧元朗,不由轻微地摇了摇头。
这小子,还得练啊!
要是徐安,这时候估计被怼哭的就是楼景隆了。
也罢,且先让你狂狂,等徐安到了,你这老贼要是还能狂起来,算朕输!
“陛下,臣请陛下准张御史所奏,拿南城县县令徐安下狱问罪。”
见到目的已经达成,楼景隆看向元康帝重重一礼,道:“如此一来,可安天下民心!”
“莫急,徐安就算是罪不可赦,也得给他一个申辩的机会嘛!”
元康帝手撑着下巴,笑着说道。
“陛下英明!”
这时,徐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元康帝抬头看去,便看到徐安打着哈欠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所有的期待,立马变成了咬牙切齿!
这小子,把朕的早朝当什么?菜市场呢?
如此庄严的场地,他竟然敢如此随意?
该打!
萧元朗见到徐安,脸上的愤怒瞬间消散了,也高兴起来。
而张安世和秦德海脸上立即泛起浓浓的冷意,眼底更是恨意滔天。
“徐安,资政殿乃是朝议重地,岂能容你这般无礼!”
张安世立即站了出来,冲着元康帝道:“陛下,徐安蔑视朝堂,臣请陛下数罪并罚,请斩徐安!”
“得,别叫了,我都在外面听了半天了,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
徐安走到最前方,冲着元康帝微微一礼,才淡淡扫了张安世一眼:“我说老张,你们就不能消停点吗?”
“知不知道扰人清梦,罪该万死啊!”
张安世顿时大怒:“放肆,陛下面前,你还敢如此张狂!”
“行吧,那我再狂一点给你看呗。”
徐安扭了扭脖子,扭头看向刚才怼得萧元朗哑口无言的楼景隆,道:“老头,时间宝贵,咱就开门见山吧!”
“我记得你家养得有狗吧?你家的看门狗,昨天吃的是什么?”
他自然没查过,全是哐的。
听到这话,大殿上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就连萧元喧,此时眉头也是微微皱起,不知道徐安玩的什么把戏。
楼景隆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他心头想到无数种徐安反驳的方式,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一种!
狗吃什么?
这关狗什么事?
他看向元康帝拱手道:“回陛下,臣家里的看门狗,臣不知道吃什么......”
废话,他一个堂堂的朝中二品大员,会亲自去喂狗吗?
而听到他这话,人群中的杜如画忽然反应过来,脸色骤然一变。
坏事了,这是套啊!
果然,他便看大徐安笑呵呵地道:“嘿,我知道昨天你家的狗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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