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陆季初刚从皇宫回来,便听到后院传出欢乐的南阳歌声。
这个女人才在皇宫遭人耻笑,回来就欢歌乐舞,完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怒火在胸腔中翻腾,他几步踏入后院,破门而入。
屋内沈星晚三人看到他,不由惊讶,两个侍女忙跪下。
沈星晚正要去扶他,接着就听他对门外侍卫冷声道:“来人,将这些吵闹的侍女抓起来,杖打三十大板!”
沈星晚脸色一白,立即上前阻拦:“王爷,饶命。”
情急之下,说的是南阳语。
陆季初听不懂她的话,更加烦躁:“你还以为自己在南阳朝?如今你是本王的妃子,就给本王好好说圣朝话!否则本王拔了这些随从的舌头,让你再没能说之人!”
沈星晚整个人愣在原地,明明以前陆季初都愿意与自己说家乡话的
……
侍女被抓,板棍猛打在肉上的声音听得让人心惊。
沈星晚急忙去抓陆季初的衣角祈求道:“王爷,她们不是故意吵闹的,求你饶过她们这次。”
陆季初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一把将其甩开。
两侍女见状,连忙冲沈星晚喊道:“公主别怕,们不疼。”
沈星晚被侍卫拦着,只能红着眼看着那一片血色。侍女被打到昏厥,陆季初才满意离开。
屋内一片死寂,再没了欢声笑语。
外面忽然传来太后懿旨,沈星晚木讷地起身出去听旨
沈星晚身体一晃,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明黄的懿旨。
当初她阿哥说过,摄政王只能有一妃!
总管太监见她不愿接旨,不耐烦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和懿旨一同塞进沈星晚手中。
他压低声音,阴阳怪气道:“这是太后赐与您和摄政王的,若您还不能有孕,太后就只能请您回南阳朝了!”
说完,太监手挥浮尘离开。
沈星晚跪在地上,看着懿旨和那瓷瓶,心底泛滥着尽苦涩。
成婚三年,陆季初对自己厌恶至极,更是从未碰过自己。
如今竟连深宫中的太后都知道,将此药给她。
何其可悲。
……
几日后,萧瑟
沈星晚看着那瓷瓶,想到十日后陆季初便要迎娶侧妃,唤侍女煮了热茶。
把瓷瓶中的东西倒入热茶,而后她才前往书房。
幽暗的书房里,只有陆季初与他的一个心腹冷云在。
冷云在一旁低声念着奏疏,陆季初听后便会下决策。
沈星晚走上前,将茶放在书桌上:“王爷,更深露重,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吧。”
她说着话,伸手倒茶。
陆季初没有做声,默默地听着她倒茶之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沈星晚将茶倒完,把茶杯递在陆季初手边,正欲离开。
可下一秒,陆季初准确掐住了她的手腕,冷冷道:“公主心意本王实不敢受,还是你来将这茶喝光吧。”
沈星晚身形顿时僵住,脸色煞白。
陆季初一把将她的手甩开。
“心思如此龌龊,怎么敢做,不敢承受后果?”
沈星晚踉跄后退数步,吓得说不出话。
“自己喝,还是本王帮你?”陆季初声音更冷。
沈星晚知他所说的事,人能违背,她走上前拿起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仰头饮尽,眼泪不觉滚落。
陆季初听着她微微抽泣的声音,不耐烦,吩咐身旁冷云:“公主心术不正,将她拉出去,跪在屋外!”
“是。”
冷云得令后,正要带沈星晚出去。
沈星晚却出声:“自己会走。”
踏出书房,她跪在雪地之上。
里寒风肆意,飘雪不止。
而沈星晚却浑身滚烫,她死死地咬着舌,用疼痛麻痹自己,直至嘴里全是鲜血。
冰热交加让她逐渐神志不清,她不明白,为何曾经那样温暖的人,如今却这般无情……
屋檐上,御前侍卫顾陵川看到这一幕,想要落下救沈星晚。
沈星晚见此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出现。
陵川是阿哥私下派来保护自己的,陆季初根本不知他的存在,不能再惹祸端。
两个时辰后。
星光稀微,天色越渐黑沉,大雪磅礴。
心腹冷云将书房的门打开,带着陆季初走出庭院。
此时沈星晚药效已过,一张脸冻得没有半丝血色,整个人如同漂泊芦苇。
“你可知错?”陆季初冷声问。
沈星晚眼底泛红,染血的唇苍白干裂,身上还有一层厚厚的落雪,狼狈不已。
鲜血从唇边流出,她不甘地问:“有什么错?”
陆季初一愣,随即嗤笑:“不知羞耻!”
……
那夜过后,沈星晚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整日里昏昏沉沉。
她居住的竹林小院,被风雪包裹着,格外沉寂。
过了几日,就听到院外传来迎娶侧妃的喜乐之声。
沈星晚躺在病榻之上,听着外面的喜意,眼底一派空洞。
夜晚。
一婢女匆匆赶来:“公主,王爷有请。”
沈星晚不做多想,拖着病体披上外袍问:“王爷找我何事?”
“公主去了,就知晓了。”
婢女说完,往前带路。
沈星晚被带至一处喜红的大厅内,只听身边婢女高声道:“王爷,公主来了。”
婢女说着,让她走去里屋。
沈星晚推开门,整个人僵在原地,此刻她眼底皆是红幔喜烛。
而陆季初与身着大红喜服的女子正坐在卧榻,这里竟是他与相国千金的新房!
“王爷这是何意?”沈星晚强按着心底苦涩,出声。
陆季初拿着一杯酒,一饮而尽,好整以暇道:“本王叫公主看看,何为洞房花烛!”

何时有妻?

沈星晚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他怎么能如此羞辱自己?!
陆季初望着沈星晚,一把揽住揽在怀中的新娘沐溪。
“怎么?还真想看不成?”
沈星晚心底压着一口巨石,转身狼狈而逃。
陆季初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不动声色推开怀中沐溪。
沐溪娇羞地伸出手:“王爷,妾身替您更衣。”
可她的手还没触碰到陆季初,就被一把甩开。
“你算什么东西,真当本王看得上你?”
不过是被太后塞进来的玩意儿,与沈星晚一样叫人厌烦!
陆季初说完,由着小厮带自己离开。
唯留屋内新娘,怔愣在原地。
……
沈星晚回去后,一夜未眠。
她尤记初见陆季初时他温文尔雅的模样,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样。
天色没亮。
沈星晚便起身,照常给陆季初熬药。
这些年,她一直在找治疗陆季初眼疾的药方,也试过不少。
可不知为何陆季初眼睛一直没有起色。
她好想陆季初早日恢复清明,这样他会不会变回以前温柔的模样?
将药熬好,天色大亮后。
沈星晚才将其端去陆季初的书房。
书房内。
陆季初正批改着奏疏,听着忽来的脚步声,不觉诧异。
三年不能视物,不用身边侍从开口,他就能识出沈星晚,只有她会这般小心翼翼,三年如一日来找骂。
只是没想到发生昨晚的事,她还敢来!
陆季初不耐烦的神色清晰地落入沈星晚的眼中,她垂眸,仿佛没有看到。
将熬好的药放到案台,又去把敞开的窗关好,对一旁侍从道。
“天冷了,你们伺候王爷上心些。”
侍从还没回答。
陆季初却冷笑一声:“假惺惺三年,不累吗?!”
沈星晚身子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王爷,喝药吧。”她娴熟地端了药,拿起汤匙放向陆季初嘴边。
然下一刻陆季初却忽然抬手将其一把打翻,“又想毒害本王?!”
冒着热气的汤药瞬间泼在了沈星晚的身上,烫得她浑身一抖,连退数步。
碗碎了一地,屋内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气。
侍从们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早习以为常。
沈星晚忍着灼伤的痛,蹲下默默收拾着残渣碎片:“这药太医检查过,你是臣妾夫君,臣妾怎会害你?”
这些话,沈星晚已经说了无数次,可陆季初从来就不信。
陆季初讽刺:“本王何时有妻?你不过是南阳国公主。”
听闻此话,沈星晚本就死寂的双眸更加空洞。
许久没听到她的动静,陆季初不耐烦:“给本王磨墨。”
他虽不喜沈星晚却习惯她在旁伺候,想如何欺负便如何欺负。
从上午到下午,陆季初批改着奏疏,沈星晚便在一旁陪着。
她发现陆季初虽然脾气不好,但处理公事却雷霆手段,绝不拖沓,难怪他双目不能视,却还能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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