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愣愣挂断电话,反应过来后,脸色凝重起来:“蕙兰,换做是别的医生来说这事,肯定是一百个支持和欣慰,但是不太建议你去。”
他起身走到林蕙兰面前,眼中担忧:“你是我带过的最优秀的学生,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你走了,家豪怎么办?”
林蕙兰坚持:“老师,我知道您担心我,其实我也有私心,我想去找李医生,让他治好家豪的腿。”
“我打听过了,他上次义诊治的那些断腿神经痛的病人,都已经完全不痛了!”
说到这儿,林蕙兰眼中升起抹希冀:“等我回来,我就可以亲眼看着家豪康复,好好照顾他。”
院长沉默了半晌,才叹息一声:“好,那你就去吧,反正时间也不长,家豪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谢谢院长!”
在边境援助队的报名册上签了名后,林蕙兰深吸了口气,眼神坚定如磐石。
等她带着李医生回来,她跟严景轩也离婚了,等弟弟治疗康复后,她就给他装假肢,再也不用拄拐了。
想到这些,她终于再感受到一丝重生的喜悦。
晚上六点。
林蕙兰回家收拾要去边境的证件,却看见门半开着。
她诧异,严景轩这个点不是还没下训?
揣着满腹疑惑,她缓缓推开门:“严景轩?”
话说到一半,瞬间僵住——
只见衣衫不整、满面潮红的范文敏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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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蕙兰只觉耳畔里有道响雷炸开,震得脑子一片空白。
却见范文敏暧昧冲她一笑,还矫揉造作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景轩已经睡着了,你别吵醒他。”
说完,她明目张胆跨出门离开。
林蕙兰眸光骤暗,深吸了口气,关门进屋。
推开房门,就看见严景轩躺在乱的床上。
他醉红着脸,敞开的衬衣露出结实的胸腹肌,空气里混杂着酒味和陌生的茉莉花香,让她隐隐作呕。
忽然,严景轩睁开眼,敏锐捕捉到她的目光。
看着男人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林蕙兰捏紧了拳:“既然你已经迫不及待跟范文敏在一起,为什么不同意离婚,还把人带到这来?”
活了两辈子,她也没做过对不起严景轩的事吧?
这样不明不白拖着她,有意思吗?
严景轩醉红的双眼骤然阴沉,他抬眼凝着林蕙兰:“离不了婚,你就想给我扣帽子?”林蕙兰这次也特别没有耐心,直接顶回去:“你自己去外头家属那听听,多少人说你跟范文敏才像两口子,还用的着我给你扣帽子?”
话落,房间的气压瞬间低了二十度。7
林蕙兰憋着气,扭头从柜子里拿出证件,背囊。
刚拉上拉链要走,却转头撞到男人硬挺的胸膛。
严景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铁烙般的手便攒住她的手腕,眸中火光闪动:“你要去哪?”
“我不签字离婚,你竟敢私自跑到政委那打强制离婚的报告?你到底在闹什么!”
严景轩鹰爪般的眼神笼罩着林蕙兰,看上去,好像真的是她错了。Ns
林蕙兰心头更觉得失望。
“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我没有闹。”
她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直接抽出手:“我要去边境支援,立刻动身,你也是军人,应该明白任务的紧迫性。”
严景轩醉意霎时大退,木然松开了手。
林蕙兰也不再多说,拿起背囊就走。
看着那头也不回的背影,严景轩突然觉得自己看不懂她了。
在他的记忆里,林蕙兰一直是那个内敛温和的小丫头,按部就班的生活,顺从温柔,从没有这样锋芒毕露的时候。
他眉头越拧越紧,心里也没由来的烦乱。
……
林蕙兰回到医院时,天已经黑了。
她蹑手蹑脚走进病房,望着熟睡的林家豪,她轻轻抚摸他的脸,呢喃着:“等阿姐带李医生回来治好了你的腿,我就再也不离开你,陪着你平平安安长大……”
细细替林家豪撵了被角,她才收回不舍的目光,转身离开去医院门口。
“林医生,就差你了,赶紧上车吧!”
军卡上的同事朝她摆摆手,催促道。
林蕙兰应了声,背着医疗箱小跑过去,抓住把手吃力攀上高到她肩膀的车厢。
但连日的疲惫加上昨天一未眠,潮水般涌来晕眩感让她眼前一黑,身形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往后倒下!
同事惊叫:“危险!”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高大身影风似的出现,稳稳接住了跌落的林蕙兰。
她稍稍缓过神,愕然抬头,撞上严景轩深不见底的墨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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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蕙兰回神站好后,目光依旧惊讶。
她没想到严景轩会来。
在月光和灯光的照耀下,他冷毅的脸庞柔和了些许。
被轻轻放下后,她才后知后觉道谢:“谢谢……”
话还没落音,便被他训斥打断:“你这种状态,能去边境救人?”
严景轩眉眼间醉意已褪,又恢复从前那种高高在上的冷酷。
林蕙兰冷下脸,一把推开他:“严团长放心,我没你想象的不堪!”
“除了上次的误会,我的职业生涯没有任何问题,我跟你一样,有自己的职业道德和使命!”
严景轩蹙起眉,喉结滚动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喇叭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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