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身子一时僵住,满目的不敢置信。

住在这里的女人怎么会是莫昕悦?!

沈韵愕然之时,莫昕悦忽地拉住她的手,担忧地轻抚她的脸:“韵韵,你的脸怎么又红又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积攒了一路的委屈,在得到一丝关心时决了堤,沈韵一时也忘却了方才的诧异,湿了眼眶。

莫昕悦皱起眉头将她按在沙发上,拿来医药箱替沈韵上药。

又瞪眼看向靳言彻:“靳言彻!你是怎么做老板的?怎么能让韵韵受委屈?”

沈韵担心他俩吵起来,忙开口说:“没事的,是自己的问题。”

以前大学时,这两人便总会吵起来,谁也不让着谁。

靳言彻冷哼一声,却不因莫昕悦的责怪而生气:“找的是助理,不是拖油瓶,可没那功夫去管她。”

沈韵见两人未吵架,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感觉闷闷的,十分不自在。

他们两人的关系……好像和过去不一样了。

沈韵张了张唇问道:“昕悦,你住在这里吗?”

莫昕悦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道。

“韵韵,你走之后言彻心情十分低落,我怕他做傻事,就搬进来照看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她有什么资格介意!”

沈韵才张开的唇又颤抖着合上了,靳言彻鄙夷的视线如利刃穿透她的心口,血淋淋地疼。

莫昕悦轻声安慰:“韵韵,言彻只是在气头上,说的话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你放心,虽然我住在这,但我和他只是好朋友。”

沈韵握紧了好友的手,才让一颗抽疼的心缓缓安定。

这一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靳言彻要去外城拍摄新专辑的封面。

沈韵拿着笔记本记下她该做的事。

翻动笔记时,不小心掉落出里边夹着的两张照片,一张是她与靳言彻的,另一张是他们与莫昕悦三人的合照。

沈韵一愣。

这是她从疗养院逃跑时匆忙收好的照片,她昨晚没找到,原来是被夹在了这里。

照片上的他们三人当时大三,脸上都带着天真灿烂的笑。

沈韵一时恍然,缓缓捡起脚边离得近的三人合照,就见另一张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

“谢谢……”

感谢的话还未说出,沈韵伸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靳言彻拿着照片,神情冷硬如冰:“特地拿来这个想来打动我?沈韵,殪崋你也未免太可笑了。”

说着,他竟将那合照撕成了两半。

照片飘飘落下。

沈韵心口忽地传来令人窒息的痛楚,她疼得蹲下身,全身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靳言彻见此,神情一慌。

沈韵却看不见,只觉眼前一暗,便彻底疼得昏了过去。

……

沈韵醒来时已在医院,熟悉的消毒水味浸满沈韵的鼻腔,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英国的疗养院。

她视线微移,就见靳言彻正坐在病床前。

沈韵微微一怔。

这些天的委屈上涌,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拉住靳言彻的一只手,红了眼道:“言彻,三年前我真的是被哥哥强行带去治病的,那时哥哥拿走了我的手机,我只能拜托昕悦告诉你。”

“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靳言彻却只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沈韵心口难受至极,最终含泪道。

“你知道吗?医生说我只剩半年了,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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