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听到了那些言传,回眸望着,歉意地道,“孤不知道他们这样谣传,改天孤派人……”抬眸看他,“事。”
一路话。
到了地方,我下了马车,视野豁然开朗。
高崖壁立,草木丛生。
往下一看,沄水泱泱,浪涛翻滚。
这里,是沄河上游,悬崖之上,当初容钰遇刺落水的地点。
山崖上风很大。
长风浩荡,卷起我与他的衣袂,猎猎翻飞。
我凝视着太子的眼睛。
到这时候,我才发觉容钰生着一双桃花眼,只是天生多情的眸子,放在他身上,墨眸深处尽是无情。
从前他看我时有情,看别人时无情,如今他看别人有情,看我时无情,温和的神色之下,尽是冷漠疏离。
我与曲樱之外的芸芸众生并无不同。
我捂着绞痛的心口,垂眸盯着地面,再度抬起头时,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过脸颊,安安静静地滑落,留下几丝痒意。
我苦笑,“殿下,我从来教养严格,幼时在众人面前哭过一次,被罚抄了好几天书,还挨了手板。
那时你心疼我,还给我讲了好多笑话,逗我开心。
“越长大,我越会掩饰情绪,只有在你面前,嬉笑怒骂,喜怒哀乐,都不用掩藏。”
太子临风而立,眼里不曾有半分心疼,只是有些不自在地道:“都过去了,何必再提。”
我眼泪越滚越多,宛如断了线的珠帘,散了开来,泪湿衣襟,声音也不自觉带了哽咽,“殿下,你真的,不怕有朝一日想起来过往,会后悔吗?”
他,“钰,从未后悔过。”
我掩着面,哭了多久,他便站了多久,倒是极有耐心。
他向来是这样,行事不疾不徐,漫不经心,骨子里是冷漠无情。
哭了一场,我慢慢收住泪,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把剪子,正是当日想要剪嫁衣,被嬷嬷挡住的那一把。
0我敛了神情,“抱歉,让殿下久等了。
臣女日后,会尽力控制住情绪的。”
我与容钰相识太久,人心都是肉做的,我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做不到说放下就放下。
不过,每心痛一次,我就能放下一点,痛得越深,才越清醒。
早晚有一天,我可以释然面对他。
我让人打开箱子,拿起一块平安符,“这是臣女在殿下外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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