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气息奄奄,扶云给端了茶,我连茶盏都拿不起,嘭的一声,茶盏摔碎在地。
“小姐……”扶云给我收拾着东西,不断抹眼泪。
我笑笑,安慰她:“哭什么,不过几日,我便解脱了,是要笑呢。”
可是扶云眼里却依旧是担心与不安。
我明白她的不安。
虽然哥哥曾经安排了人,这两日扶云也去联络了那些人。
可今时不同往日,一切都能顺遂吗?
若是不能,我便会真正死在棺中,她在担心我。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我早就不想活了。
第三日里的时候,玄熠鬼使神差地来了我宫里。
我猜,他或许是为了稳住我,让我明日不要胡闹,乖乖跟他上殿。
只是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伺候他,于是只任由他在我身上胡来。
好在这药虽然会摧毁我的身体,却不会折损我的容颜。
白日扶云才和我说过,说我只是看上去苍白一些,不见病态。
我觉得这样也好。
“死状”也能好看一些。
正失神想着,忽然—“若若……”身上的人久违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这些年来,他都管我叫“皇后”,要么是愤怒时叫我“慕容若”。
“若若”,还是当初我们还情好时,他对我的亲昵称呼。
一晃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身上的他轻喘着,伏在我身上,没有立即起身。
我眼睛发酸,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话—“玄熠,这些年来,你心里,可曾真正有过我?”
他浑身一僵,抬起身来,在烛光中看我。
我看到了他微湿的鬓角,以及他那双墨黑的眸。
我猜不透他眼底的神色。
我们相对沉默,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是他先移开眼。
他起身,也没说什么,胡乱穿了衣裳就往外走。
我勉强起身,靠坐在床沿。
看着他的背影,我说:“我曾心悦过你。”
他的步伐微微一顿。
我没有移开目光,继续道:“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都还很小的时候,你提着我最爱的兔子灯笼,说你心悦我。”
“玄熠,那时候我是真的想和你白头到老。”
“可是现在……”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不喜欢你了,我已经把你从心里摘出去了,从今以后,我是我,你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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