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见说完话以后,直接关了窗户驱车离开。


徒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傅温月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对她如此的绝情。


她抬手,擦干了自己眼角的泪花,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眼神。


她不信,她这一辈子的命就没有怎么好过,她姐姐的命也不好,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颜初倾身边总是出现很多优秀的男人。


而她身边什么都没有。


明明是同父同母生的,她们俩之间的颜值也相差很远。


凭什么所有好的所有优秀的基因都在颜初倾的身上,而她没有继承到半分?
傅温月狠狠地攥紧拳头。


她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
此刻医院大多数医生护士都已经下班了,只剩下值班的。


傅母在医院的病房里住着,被护工照顾着。


这所有的钱都是颜初倾出的。


“傅小姐,你来了。


傅温月点点头:“妈怎么样?”
“现在的状态还可以。


傅温月:“想进去看看。


“你的姐姐交代过了,不让你进去。

”护工说:“你要是想看的话,就隔着玻璃窗子看一看就可以了。


“凭什么?她凭什么不能让我进去看,这不仅是她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傅温月心底里更加ᴊsɢ愤恨。


凭什么要剥夺她的各种权利,连看母亲的权利也要剥夺。


“很抱歉,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儿,请你不要为难我。


傅温月脸上挂起了讽刺的笑容:“拿钱办事,你们这些人是只认钱是吗?谁给你们钱你们就为谁办事?”
“我看上去就没钱吗?难道医院都是拿钱办事儿!我想看看我妈都不行!还有没有天理了?”
傅温月小小年纪,可性格却像是一个泼妇一般,一点都不好相处。


那个护工有些语。


“这里是医院,你不要大喊大叫,会影响到病人休息。


傅温月:“你要是放我进去,我绝对不会在这里大喊大叫,影响别人休息,你不阻拦我我就不会大喊大叫,所以追根究底,还是你影响了病人休息。


“……”他这样的歪理让人一阵语。


护工也不想和她在这里继续纠缠:“我还有工作要忙,你请自便吧。


“你给我站住,把门开了,我要进去看我妈。


“你如果自己不走,我会叫保安。

”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浑身的气质有些清冷。


护工连忙叫:“顾医生。


顾医生一直是傅母的主治医生,一直观察着她的身体状况。


傅温月转头看向他:“顾医生……”
她的语气立马就柔弱了下来。


傅温月对男人和对女人的态度完全是不一样的,完全就是一个白莲花小绿茶。


“我只是想进去看看我的妈妈,但是她不让我进去……”
顾遇笑了笑,可镜片后的眼神格外的清冷,没有任何情绪:“傅小姐请你理解病人是需要休息的,你来的不是时候,如果你想有什么话要和你的母亲说,你可以告诉我,我会代你转达。


傅温月此刻眼尾都是红红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似的:“可是我只想和我妈聊聊天谈谈心。


“正常子女是希望自己母亲好好休息。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应该清楚你母亲是生了大病而不是小病。


“都什么年纪了,还要哭着闹着见妈妈?”
顾遇的话,看似温和,可背后的含义,谁心里都清楚。


说不直他这些话一说完,女人的泪水不断的就往下掉。


“哭什么?”顾遇冷眼看着她问,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哭泣动容。


“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在我姐姐那里受了多大的委屈,他联合一个男人欺负我,我只是想要和她有很好的关系。

”傅温月:“毕竟我们两个人是亲姐妹,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她不但不亲我,还要欺负我。


顾遇薄唇微勾,一个非常浅淡的笑挂在了他的脸上:“这属于你们的私人问题,不在我的范畴之内,医院很忙,我也有我的工作,你要是没有话让我转达给你的母亲,那就请你离开。


傅温月瞪眼,在这个男人面前扮柔弱装可怜也没有什么用,她立马露出原形:“你只是医生而已,她是我妈,我为什么不能看我妈?”
“你也知道她是你的妈妈?”顾遇嗤笑:“我怎么觉得你把你的妈妈当做你的工具?”
这话似乎是戳到了她的心窝子。


傅温月咬牙切齿,原本想申冤,没有想到在处处碰壁。


居然所有人都是向着颜初倾的!
凭什么这群人不分青红皂白的都向着颜初倾!
就因为她长得比自己漂亮吗?
傅温月最后是带着愤恨离开的。


顾遇毫不在意,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工:“以后她要是还过来这么闹,直接叫保安把她叉出去就可以了。


“……”顾医生说话……大可不必这么接地气。


但护工还是连忙点头说好。


“我觉得这个妹妹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明明母亲住院,所有的消费都是姐姐给的,她还天天在背后说姐姐的坏话。

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护工默默的吐槽。


顾遇扯唇笑:“谁说不是呢?”
他说完直接迈步离开。


他说手机发微信。


顾遇:果然不出你所料,她来了。

还说了她姐姐一堆坏话,说她姐姐对她如何不好,你可真是个神算子。


那边,傅砚见回复:麻烦你了。


?顾遇:忽然跟我这么客气?
傅砚见:傅温月不是一个什么好苗子,这么小已经这样了,再大一些手段更加非常,如果有必要,我一定会把她按死在摇篮里,以免她闹出更大的灾害。


顾遇:你冷静一点,犯法的事情不要做。


傅砚见此刻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手机微微的笑了笑。


他打字回复——
如果我的生命只剩一天,我会为她料理好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险与威胁。


顾遇抿唇:你这么喜欢她,她知道吗?
傅砚见:我知道就可以了。


喜欢这种事情不一定要被对方知道,让她知道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更加的一发不可收拾。


有些不太明白你这种心态……顾遇:喜欢不应该要得到?
傅砚见:得到以后我给不了她什么。


反而在离开以后会给她带来无尽的伤害。


这还不如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亲密关系的好。


别说的你好像要死了一样。


傅砚见这回没有再回复了。


顾遇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立马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他们是许多年的好友了,没有从小认识到大,但是是在医院里面结交认识的。


“喂?”傅砚见接起电话,嗓音依旧慵懒着,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吊儿郎当的姿态。


“什么情况?”顾遇:“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有什么事儿不能跟我说,你是得了什么绝症吗?”
“如果真的得了什么绝症你跟我说,我一定会尽全力发动周边的关系,帮你找到治疗方案。


顾遇:“你知道的,我们家是医学世家,有着强有力的医疗人脉,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在国内。


“虽然你享有天才医生的名誉,可有许多事情你都没有经历过,你有天赋,但也有许多的疾病是你没有见过的。


顾遇每一句话都说得格外认真,他非常珍惜这个朋友,在医学界能够交到同频朋友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傅砚见沉默,眸色深深,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傅砚见?”顾遇喊他:“男人家家的,不要这么矫情,有什么你就说。


“颜初倾那姑娘挺好的,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们认识,她母亲一直在我手底下治病,她全心全意的照顾,是一个很坚韧的姑娘,我很欣赏她。


“她母亲送过来的时候她还在读大二,那个时候已经勤工俭学,为她的母亲凑医疗费,但还是不太够我借了她,一年之后她全额还我。


“我当时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我以为走的不正当的关系,承认我当时的思想有些龌龊,把她想的不好。

毕竟她长了那么一张漂亮的脸蛋。


“我后来才知道他一分钟几成两分钟用,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在接工作做,她有副业,是接单画画的,经常在短视频软件上发布自己的作品。


“我去看了她的作品,很有意境,画的很好看,经过一年的沉淀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博主,现在粉丝有500万,她画一张画的钱有许多能够勉强维持她母亲住院的费用。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钱也是不够的,她的粉丝很多,完全可以靠着这些粉丝变现,能看出来她很热爱自己这一份副业,也很爱惜这一份副业的羽毛,她从来都不去接商家的那些广告。


“她现在一幅画大概是5000元左右,有的时候一天画三幅,保质保量,每天晚上熬到三四点。


“所以我觉得这姑娘很有韧劲儿……”
“你有在听么?”
“嗯。

”傅砚见的声音格外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在外的这几年,她过得这么艰辛。


“所以啊,我想要跟你表达的是这样的好姑娘,你要好好的握在手中,喜欢就去追,年龄不是问题更不是距离。


“我知道。

”傅砚见嗓音低哑。


“所以你究竟在纠结什么?还是说你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医生生病,最绝望的是,他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治头。


一无所知的病人,起码还能够保持一些希望。


起码觉得生活有盼头,而不是像医生,觉得未来一片灰暗,毫无盼头。


那边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这一次顾遇很有耐心,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等待,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也非常的了解彼此。


傅砚见这样的人如果沉默起来那么必定是大事。


他在思考这件事儿,能不能说该怎么说。


“先天性的疾病,罕见,治愈率百分之零。


顾遇顿了顿,然后问:“所以你是得了这种罕见的病?”
“嗯。


“可以具体聊一聊吗?”顾遇说:“做人做事都需要保持着能做成ᴊsɢ的心,就算是治愈率0%的疾病也有突破的那一天,医学界一直都在不断的进步攀升不是吗?”
“你喜欢那姑娘已经喜欢到一个地步,如果最后你连努力都没有做过,就这么离开了,你会心甘情愿吗?”
顾遇这人,说话最会戳人心窝子。


别人心里面越是在想什么,他就越是会往那个点上戳。


他以前是学心理学的。


傅砚见沉吟一声。


声音也有些沉重:“我在一个满是病毒的环境之下出生。


“病毒?是出生的时候感染了很多病毒是么?”
傅砚见轻笑:“我倒希望是那样。


顾遇皱眉,手微微的紧了紧手机,脑海里面划过无数想法,但是猜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病毒环境。


“那你是……”
傅砚见开口:“我的生母是一个重度吸毒患者。


男人的话简单直白。


可却能够沉沉的给人一击。


顾遇愣住,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毫无疑问,我的出生是一个错误,但她还是生了我。


“而我在那样的环境之下长大,出生,自身携带了。


顾遇沉默了半晌:“所以你是有瘾在身上的?”
“小的时候有,现在少。


“那你,吸?”
傅砚见笑了笑:“我不碰那些东西。


顾遇:“你看上去像是一个正常人,而且你的发育也没有畸形。


“嗯。

”傅砚见:“我的血液我的细胞都带有病毒,我不在她的身体之内,我在仪器中长大。


在仪器中长大,就像是正常胎儿正常发育,唯一不同的是有瘾,携带病毒。


顾遇哑然。


傅砚见声音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感冒的小事儿:“最近的情况不好,最多五年,少的话随时。


顾遇:“你这样的情况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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