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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哭包不追了,腹黑权臣悔断肠全局

春非我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又一个细雨蒙蒙日。郑玉晚奉谢兰清的命令,出门给谢循送伞。“姑娘,天色渐晚,世子应当已经下值了,咱们再耽搁,只怕会和世子在路上错过的。”郑玉晚在挑胭脂,丫鬟怜若的话,她只当没听见。自小她就是谢兰清的洋娃娃,时常被谢兰清装扮得好似天仙下凡。托了谢兰清的福,郑玉晚对胭脂和妆容格外感兴趣。她清楚地记得上一世刚嫁给谢循那半年,宸都流行了哪些胭脂。若是这一世能利用好这优势,或许能赚不少钱。等赚得足够多,娘亲就能拿去和破系统解约,再也不用逼她喜欢谢循,也不用对傅吟雪做那些狠毒的事。“掌柜,能和您谈一笔生意吗?”闻言,方脸掌柜神色变得警惕起来,“不知姑娘要谈什么生意?”“我能在您的店铺卖胭脂吗?我会先交一定的银子给您,卖出去的胭脂也和您分账。”“金...

主角:谢循郑玉晚   更新:2025-01-09 15: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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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循郑玉晚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哭包不追了,腹黑权臣悔断肠全局》,由网络作家“春非我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又一个细雨蒙蒙日。郑玉晚奉谢兰清的命令,出门给谢循送伞。“姑娘,天色渐晚,世子应当已经下值了,咱们再耽搁,只怕会和世子在路上错过的。”郑玉晚在挑胭脂,丫鬟怜若的话,她只当没听见。自小她就是谢兰清的洋娃娃,时常被谢兰清装扮得好似天仙下凡。托了谢兰清的福,郑玉晚对胭脂和妆容格外感兴趣。她清楚地记得上一世刚嫁给谢循那半年,宸都流行了哪些胭脂。若是这一世能利用好这优势,或许能赚不少钱。等赚得足够多,娘亲就能拿去和破系统解约,再也不用逼她喜欢谢循,也不用对傅吟雪做那些狠毒的事。“掌柜,能和您谈一笔生意吗?”闻言,方脸掌柜神色变得警惕起来,“不知姑娘要谈什么生意?”“我能在您的店铺卖胭脂吗?我会先交一定的银子给您,卖出去的胭脂也和您分账。”“金...

《小哭包不追了,腹黑权臣悔断肠全局》精彩片段


又一个细雨蒙蒙日。

郑玉晚奉谢兰清的命令,出门给谢循送伞。

“姑娘,天色渐晚,世子应当已经下值了,咱们再耽搁,只怕会和世子在路上错过的。”

郑玉晚在挑胭脂,丫鬟怜若的话,她只当没听见。

自小她就是谢兰清的洋娃娃,时常被谢兰清装扮得好似天仙下凡。

托了谢兰清的福,郑玉晚对胭脂和妆容格外感兴趣。

她清楚地记得上一世刚嫁给谢循那半年,宸都流行了哪些胭脂。

若是这一世能利用好这优势,或许能赚不少钱。

等赚得足够多,娘亲就能拿去和破系统解约,再也不用逼她喜欢谢循,也不用对傅吟雪做那些狠毒的事。

“掌柜,能和您谈一笔生意吗?”

闻言,方脸掌柜神色变得警惕起来,“不知姑娘要谈什么生意?”

“我能在您的店铺卖胭脂吗?我会先交一定的银子给您,卖出去的胭脂也和您分账。”

“金枝玉颜”是宸都最有名的胭脂铺。

就连华阳大长公主的胭脂都只从这家店拿货。

郑玉晚看中的就是“金枝玉颜”的招牌。

巧了,方脸掌柜最怕的恰恰就是这种生意,“姑娘可千万别为难我,我开店不容易。”

谁知道你送来的胭脂里头会掺什么东西,万一贵客们用着出了事,我有几个脑袋砍?再说了,我这店蒸蒸日上,犯不着为你那点蝇头小利砸了招牌。

郑玉晚一听,顿时觉得自己好过分好没脑子,扭头逃也似的离开了胭脂铺。

闷头撞进一结实硬朗的胸怀。

“瞧什么瞧了半晌?”

清冽的嗓音自头顶泄下。

郑玉晚捂着鼻子缓缓抬眸,燕王萧淮之笑得和煦如春,好看的凤眸微弯,惬意温柔地望着她。

“燕王殿下恕罪,我走路没长脑子。”

郑玉晚被怜若捅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行礼。

萧淮之身后撑伞的侍卫没忍住扯了扯唇角。

你何止走路没长脑子,你就没长过脑子。

萧淮之却不甚在意,“前几日不是刚在紫藤园共奏了一曲吗?郑姑娘何必与我这么生分。”

说起来,郑玉晚也很惊讶萧淮之竟会选她。

她不出意外地在台上弹错了弦,但萧淮之并没有嫌弃她骂她,下台后第一件事就是安慰她。

连谢兰清都在心里夸:“真男主,人品就是有保障。”

“我瞧你在铺子里挑了很久,怎么空着手出来了?可是银子没带够?若是不嫌弃,我送郑姑娘一件可好?”

郑玉晚下意识直摆手,“不嫌弃,不敢嫌弃燕王殿下。”

萧淮之被逗得很开心。

侍卫汗颜:这女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不嫌弃就好。”萧淮之接过侍卫手里的伞,打发侍卫进铺子买了两件胭脂。

怜若受宠若惊地从侍卫手里接过打包好的胭脂。

咱家姑娘……这是要飞上枝头了?

“既然收了我的礼物,可否请郑姑娘陪我去玉招楼内坐一会儿?”

怜若还没漾起的唇角登时耷拉了下去。

完蛋了,差点忘了燕王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招猫逗狗,打马狎妓,样样都有他。姑娘……惨了。

郑玉晚望着萧淮之那难以捉摸的眼神,“一定要去吗?”

侍卫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萧淮之依然很有耐心,“我希望郑姑娘去。若是不去,郑姑娘需要掂量清楚得罪我的代价。”

侍卫还是头一次听萧淮之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郑玉晚冷不丁一抖,她哪里敢得罪燕王,只得乖乖跟在萧淮之身边走进“金枝玉颜”对面的玉招楼。

雅间雕龙画凤的门缓缓被侍者拉开,入目即是一张偌大的黑底梧桐百鸟朝凤屏风。

屏风下,谢循端然坐在紫檀镶黑玉翘头案后。

碧玉冠,半披发,月白里衣,墨蓝洒雪纹广袖长袍,腰悬白玉。

门开的刹那,谢循沉沉紧阖的眼蓦然掀开,随之迸裂的雍容凌厉之气压迫得郑玉晚呼吸一滞。

“殿下。”

“表兄不必多礼。”

萧淮之已迈向酒案,郑玉晚还傻傻地杵在原地未动。

“郑姑娘?”萧淮之挑了挑眉,示意郑玉晚近身斟酒。

郑玉晚顶着沉重的脑袋挪向萧淮之。

根本不敢看谢循。

一想到谢循也是重生回来的,她就浑身不自在。

“表兄有话不妨直说,郑姑娘又不是外人。”萧淮之说着,直接抓着郑玉晚的腕子,抵着郑玉晚手里的酒杯,将酒酿一饮而尽。

怜若吓傻了,燕王也太不尊重她们家姑娘了。

郑玉晚却很麻木,只是垂着眸避着谢循的视线。

谢循:“事关吟雪,我不想出任何差错。”

听到傅吟雪的名字,萧淮之眼眸中的漫不经心泥鳅似的溜之大吉。

他挥了挥手,侍卫立刻将郑玉晚和怜若都请出了雅间。

郑玉晚抬脚就要走,侍卫却将她拦住了,“王爷没有发话,还请姑娘等王爷和世子议完事,再做去留。”

怜若有气不敢撒,只能生生忍着。

玉招楼大堂内人来人往,偶有人抬头看热闹。

郑玉晚?追定国公世子都追到这里来了?还真是毫无廉耻。

郑玉晚烦躁地捂紧了耳朵。

等了约莫半炷香,雅间的门终于拉开,萧淮之和谢循并肩走出。

瞥见郑玉晚,萧淮之眸中闪过一瞬讶色,显然没料到郑玉晚会傻等到现在。

于是补偿道:“天色已晚,郑姑娘一人回府不安全,我送郑姑娘。”

“不必,她回谢府。”谢循也是无奈,总不能真的劳烦萧淮之送郑玉晚。

“也对,是本王健忘了。”萧淮之离开时,经过郑玉晚的身侧故意顿了一瞬,倚在她耳边悄声道:“把握好机会。”

郑玉晚有苦难言。

萧淮之心是真好,也是真“多管闲事”。

谢循避之不及地走开一段,见郑玉晚杵着不动,不耐烦地催促道:“跟上。”

郑玉晚脚下似坠了铅。

出府的时候,谢兰清特意没给她安排马车,打的就是让郑玉晚有借口蹭谢循马车的主意。

郑玉晚故意在“金枝玉颜”消磨时辰,盘算的也是此处离谢府近,她走回去不会太累。

鼓足勇气,快步追上了谢循,“表哥,你先回去吧,我想买一盒胭脂。”


这已是沈瓷昏迷的第四日,郑玉晚依然在榻边百无聊赖地拨弄炭火。

“霖舟。”

“霖舟。”

两声喟叹宛如自杳远之地缥缈而来,打了个旋,携着水雾,清泠泠地散了。

“水——”

郑玉晚盯着支摘窗外凋敝的凛冬之景发呆,“想喝自己倒。”

!!

“沈霖舟?你醒了?”

郑玉晚丢下铜火棍,扑至榻边用耳朵贴着他的嘴唇,生怕自己听错了。

“水——”

“好好好,你等着。”

郑玉晚手忙脚乱倒了杯热水,吹了半晌才用小勺往沈瓷嘴里喂。

沈瓷喉结滚动,急着抿进几口后,剧烈地咳了起来。

郑玉晚怕他咳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咳得舒服点。

手足无措拍着他的背。

“沈大人,你好点了吗?”

沈瓷虚弱地“嗯”了声。

郑玉晚心中大喜,能分辨她说了什么就好,“你先躺好,我去叫我三舅公。”

沈瓷缓缓躺在铺着厚厚褥子的榻上,蓦地紧紧抓住郑玉晚纤细柔软的腕子。

郑玉晚心里直打鼓:“怎么了?”

“今夕何夕?”

“十月十九。”

闻言,沈瓷重重呼出一口浊气,“这是何地?”

“未离山。”

未离山?我怎会到未离山?那晚,我中了张泰安的埋伏,跳进了明河,然后,然后——

郑玉晚抢道:“我就是在郊外的明河附近捡到你的。得亏你醒了,沈家要被你连累死了。”

沈瓷有些莫名地望向郑玉晚,“你知道什么?”

郑玉晚坦然摇头,“我不知道,你有任何不解,待会儿问我三舅公。”

一炷香后,蒋毓行脚步急切地赶到芜院,“沈佥事醒了?”

沈瓷强撑起身,“蒋夫子。”

郑玉晚识趣道:“我去外面候着。”

蒋毓行言简意赅地将朝中局势悉数告与沈瓷。

“如今陛下以为你已死,可太后势力却没那么好糊弄,宸都城内到处是暗中搜捕你的紫衣卫,城外也有暗探,加之你伤势过重,暂时拿不起刀剑,恐怕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如此紧要关头,沈瓷别说面见陛下,就连进城都难如登天。

沈瓷虚弱地咳了两声,哑声道:“无需我面见陛下,只需将一物呈给陛下,陛下定会明白其中隐情。”

蒋毓行眼皮一跳,“不知是何物?”

沈瓷久久地咳了会儿,眼中迷惘的大雾散去,露出警惕。

“若帮我送此物,便是和沈家同仇敌忾,必会被太后视为叛逆。蒋夫子,愿意为我冒这个险?”

蒋毓行捋了捋垂至胸前的苍髯,坦白道:“不瞒沈佥事,此事非同小可,老朽实不敢让整个书院陪老朽遭此劫难。”

沈瓷眸色暗了暗,“我明白。”

“我去送吧。”

郑玉晚推门而入,一脸稚气却又透着几分可靠的认真笃定。

“胡闹。”蒋毓行瞪她一眼。

“三舅公,您代表蒋家,也代表未离书院,若是出事牵连甚大。可我不同,我只是寄养在郑家的孤女。”

郑玉晚想起郑岳将郑玉情送至书院的苦心,又补充道:“而且若是我去的话,还能让陛下看到郑家无意再效忠太后,对郑家而言,这亦是弃暗投明的转机。”

闻言,蒋毓行混浊的双目清亮了些许,“你怎会知这其中利害?你二叔连这些都肯于你吐露?”

郑玉晚吐了吐舌尖,没否认。

潋滟的水眸诚挚地望向沈瓷,“沈佥事,你信我吗?”

沈瓷捂着心口,唇色苍白,“郑二姑娘不害怕吗?”

“自是怕的,可若我们都不帮你,继续藏着你得罪太后,交你出去又得罪沈家和陛下。怎么都要选登一条贼船,与其畏畏缩缩,不如大胆走条明路。”


“我可听说了,这丫头前阵子在‘金枝玉颜’陆陆续续挣了至少有五千两!”

“她摆明是想躲回沂水大肆挥霍,生怕花一分钱到你们谢家人头上!”

“现下她急着脱身,自然谎称不愿给你添麻烦,可这日后,她若和她娘一样,再带个孩子回来哭着求你养,你能忍心不管?”

“要我说,她也到年纪了,嫁了她最为稳妥。”

“私生子上不得台面,正妻之位难谋,妾室却好当。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谢从谏脸色铁青,“我堂堂户部侍郎,让自己的外甥女去做妾,传出去有何颜面?”

余宝星睨他,伺候他这么多年,他什么德性她还能不知道?

“倘若是公侯之妾呢?你不想再往上爬一把?将来也落个爵位颐享天年?”

谢从谏默然,脸色稍有缓和,“我主要不放心那丫头千里迢迢跑去沂水,家里并非养不下她。”

余宝星嘴角噙着冷笑,“那就说好了,不能放她走。”

话音未落,郑玉晚不顾许嬷嬷拉扯,虎头虎脑闯进厅内。

适才的话她全听见了。

“二舅舅也觉得我嫁给那些七老八十的国公侯爷做小很合适是吗?”

这世道,要脸的人家轻易绝不会纳妾,否则能被笔杆子戳死,唾沫淹死,政敌参死。

纳妾的人家,除非主母十年内无所出,否则宅院里不知藏了多少肮脏污秽。

除了那些黑心烂肺走投无路的,但凡还有点良心,都不会生出让自家女儿去做妾的心思。

郑玉晚往日只觉得余宝星是因她在谢家白吃白住所以给她脸色,没想到余宝星竟有一副蛇蝎心肠。

闻言,余宝星怒骂道:“你二舅舅养你这么多年,让你在婚事上做小小的牺牲你都不愿,可知是白养了你!你分明就和你娘一模一样,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郑玉晚听不得任何人骂她娘,嫉恨如仇。

“倘若养育之恩可以成为推我入火坑而成全你们攀附权势的借口,二舅母为何不让谢荷去做公侯小妾?我两个表姐为何宁可低嫁也要做当家主母!”

“够了!”谢从谏离开扶手椅,重重抡了郑玉晚一耳光。

掌掴声响彻花厅内外。

郑玉晚茫然撑着地面,眼前一阵阵眩晕,一道道黑影。

右脸疼如火烙。

“既然在你们眼里,养育之恩不过是胁迫我的筹码,那么在我眼里,养育之恩也只配以银两衡量。”

郑玉晚颓然却如释重负地站起身,嘴角淌着的血刺目而猩红。

“十二年,三千两,我再白送你们一千两,从此以后,我与谢家,再无瓜葛。”

说罢,将早就备好的银票悉数摔在余宝星脸上。

许嬷嬷得了个眼神,一张张捡起银票叠好塞进余宝星袖口。

谢从谏余光瞥见,只觉讽刺至极。

“你们好自为之。”

郑玉晚转身离开,不再多留。

谢从谏气极怒吼:“郑玉晚,你今日若敢踏出我谢家门,我便不再是你舅父!”

郑玉晚脚步未停,甚至更急切。

谢从谏跌坐进扶手椅,出神地睨着震得发麻的掌心,阖眸长叹。

郑玉晚连夜收拾了细软,翌日天光微朦便已穿戴妥帖。

刘嬷嬷和怜若都是谢兰清买进谢府的奴仆,卖身契自然在谢兰清手里。

离开前,郑玉晚最后看了一眼温棠居。

她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二年,多少还是有几分不舍。

更何况这里仿佛还残留着谢兰清的气息,还飘荡着谢兰清的嬉笑怒骂。


“可他跟我打听你有无心仪之人,我怀疑,他对你有歹心。”

郑玉晚拍她的手,“别乱说。”

尾音未落,蒋老夫人进了院中,“我的宝贝孙女都回来啦?”

两姐妹双双迎上去,扶着老夫人在铺了秋香色金线大条褥的美人榻上歇着。

一个孙女摆引枕让祖母靠着,另一个则倒了热茶递进祖母手里。

“在聊什么?怎么瞧着都有些眉眼含羞?”

郑玉情抢道:“在聊沈佥事要以身相许呢!”

郑玉晚嗔道:“玉情,我都让你别乱说了。”

郑玉情直往老夫人怀里躲,嘴里喊着“祖母救我”。

“好了好了。”老夫人握着郑玉晚的手,缓缓拉至身边坐着,“此番若非你以身犯险,不仅沈佥事,就连沈家,乃至皇后娘娘,都难逃一劫。沈佥事愿以身相许,祖母以为,一点都不夸张。”

“祖母!”郑玉晚羞红了脸,这都哪跟哪啊。

关键是沈瓷根本就没提以身相许,这要是传出去,沈瓷定会嗤她挟恩图报。

蒋老夫人乐得开怀,“行了,不逗你了,最是经不起逗。正好提到婚事,祖母先表表态,我是绝不许你嫁出去的,你只可招赘,知道吗?”

两姐妹皆是一愣,郑玉情委婉道:“祖母,我知道您心疼二姐,可是,这谁家好儿郎愿意入赘啊。”

蒋老夫人顽皮赌气地哼了声,“天地之大,我就不信没有那父母双亡但品性坚毅端方的好儿郎。别的不提,单说你们三舅公的书院里,便多的是。”

郑玉情恍然大悟,“所以祖母让二姐陪我去书院,根本就不是心疼我没人陪,而是想让二姐趁此机会去挑郎婿啊?”

“对喽!”蒋老夫人两只脚晃啊晃,双手捧着郑玉情的脸揉了揉,“还不算太笨。”

郑玉晚支颐而望,无奈发笑。

蒋老夫人耳朵灵,立时嗔向郑玉晚,“你此去可有中意的?”

郑玉晚耐心道:“我此去是静心思过的,哪会注意什么好儿郎。”

郑玉情帮腔道:“是啊,而且书院里本就有男女之隔,我们听学几日,连他们的脸都未曾看到。”

蒋老夫人不肯放弃,“那祖母只好再修书一封,让你们三舅公旁敲侧击地帮着询问询问。”

“祖母!”

蒋老夫人不愿听劝说之言,抬起屁股就要走,怎么都拉不住。

已入仲冬,薄暮时分,宸都城内寒风萧瑟,城郭宫阙皆覆白雪,静谧又料峭。

“止礼兄。”

宫门前,沈瓷俨然已等候谢循多时了。

谢循冷不丁瞧见全副紫金武袍的沈瓷,眼皮一跳,“你这就养好了伤?不是说伤得很重,根本下不来床?”

沈瓷轻笑,“谁人传的谣言?”

玩笑过,他立刻反应过来,“可是郑二姑娘告诉止礼兄的?”

谢循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沈瓷漾了漾唇角,“我送止礼兄回府吧。”

谢循知他有言未尽,便允了。

马车里铺着裘皮坐褥,坐褥上置一矮几,檀香袅袅,点香的博山炉旁放着三本书籍。

谢循随手翻了几页,心实难静,挑开车帘。

沈瓷骑马跟在马车一侧,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

谢循几次挑帘而望,对面都是这副“德性”,闷着,笑着,就是不说事。

他一惯沉得住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次不知怎的,心里隐隐泛慌。

“止礼兄,你可是有话问我?”

好嘛,还来个先发制人。

谢循不悦地翕动嘴唇,甩出一句“没事”,再不撩车帘了。

这般煎熬一路,总算至定国公府,沈瓷“图穷匕首见”,“止礼兄,可否请我进府坐坐?”


他的爱耗尽了,心也累透了。

“走。”

他转身离开,再无一丝温情。

郑玉晚亦未犹豫,决绝登上马车。

她与谢循之间早就裂开了一道日久月深的豁口。

这辈子都再难弥合。

但是一点也不重要了。

大理寺翌日便放出了谢兰清自戕的告示。

谢家也将谢兰清的尸体领回安葬了。

谢老夫人为此事痼疾复发,卧床不起。

郑玉晚欲至榻前伺候,却被余宝星以假惺惺为由拦在院外。

“母亲这病,就是你娘非要带你回谢家时气出来的,你若还有良心,别再厚着脸皮来碍眼博同情。”

郑玉晚试了几次无果,便又缩回了母亲牌位前。

为了让谢兰清的牌位入谢家祠堂,郑玉晚发了好大一通疯。

挥刀舞剑张牙舞爪的样子好似谢兰清上身。

谢从谏怕了,才依她。

郑玉晚如愿以偿,却没有预想中那般畅快,胸口好似破了个碗大的血窟窿,一刻不停地呼啸着冰雪寒风。

发疯可以达成目的,维护权益,可难道她以后日日都要靠发疯生存吗?

如果非得挥刀舞剑才能见外祖母一面,她真不知自己是去尽孝,还是逼着老太太早日气死。

就这么呆呆地在谢兰清的牌位前枯守了七日。

当祠堂的疏木花枝迎来八月第一缕阳光时,郑玉晚终于肯拉开祠堂的门。

脸颊消瘦得快要凹陷下去,眼下也卧了两道黑青。

怀里抱着谢兰清的牌位,抬手触曦阳,指尖无限暖。

她终于从极度悲痛和厌世中走了出来,决定带阿娘的牌位一起回沂水。

倘若不是所谓的系统,他们一家三口在沂水肯定过得特别幸福。

郑玉晚没准都招到上门女婿了。

“你说什么?”谢从谏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二舅舅没听错,我要回沂水,这十二年来,多谢二舅舅二舅母好心收留。”

郑玉晚一片赤诚,跪在地上诚心实意地磕了三个响头。

“外祖母卧病在床,二舅母不许我打扰,还请二舅舅将这些药材补品代为送到外祖母榻前。”

闻言,谢从谏瞪了余宝星一眼。

余宝星白眼直翻,死丫头,以退为进,告她状来了是吧!

谢从谏沉吟道:“你在沂水可有亲故?此去安危可有保障?日后吃穿用度何以维系?”

郑玉晚垂着眸,音色干哑得好似一片枯叶:“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以后断不会再给谢家添麻烦。”

谢从谏长叹一声:

“我知道,为你娘牌位入祠堂一事,我说了重话,寒了你的心。”

“你又怎会明白,舅父这一生如履薄冰,就怕行差踏错给家族招致灾祸。”

“可临到头却因你娘之事受牵连,我难道还不能有脾气了?”

“你现在拿离家出走来要挟我,难道是想逼我给你道歉不成?”

郑玉晚再度叩首,言真意切:“玉晚不敢,玉晚只是得娘托梦,宸都留其一身悍名,唯有沂水方能安其魂灵,还望舅父成全。”

谢从谏犹豫了。

余宝星递给谢从谏一个眼神,许嬷嬷麻利儿将郑玉晚引至耳房,厅内一时只剩他夫妻二人。

“郑丫头不能走。”余宝星斩钉截铁。

谢从谏欣慰道:“我就知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总归还是心疼这个孩子。”

余宝星白眼直翻:“你和母亲倒是心疼她,这十二年来,心甘情愿替郑家养着这个小祸害,可她呢?何曾记着你们一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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