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慰。
大约两个星期后,父亲的初步治疗顺利完成,医生让他在家慢慢康复。我们商量后,决定先租一辆小面包车,把他送回小城。顾霖利用探亲假还没结束的几天,主动替我跑前跑后,忙里忙外。
临回小城那天,我和母亲坐在车后座,父亲勉强能走几步路,但还得人扶。看着顾霖给父亲掖好坐垫、垫上靠枕,父亲没有摆脸色,而是点点头。
车开了一段,父亲忽然清了清嗓子,对着顾霖说道:“你今年多大?”
顾霖一怔:“我?二十四了。”
“当兵几年了?”
“快五年。”
父亲又问:“打算一直当兵吗?还是准备回来?”
顾霖微微一笑:“部队鼓励我去读军校,我考虑再拼一拼,学点本领,将来无论留在部队还是转业,都可以做更多事。”
父亲沉默几秒,终于淡淡道:“挺好。你是个稳当的人。”
顾霖笑起来:“我也会让——让阿瑶(注:女主名字,这里随便取个称呼)日子稳当。”
我心里一动,看着父亲的脸色。他似乎也没露出不快,只是闭上眼假寐。一场对话虽短,却让人觉得父亲已经默许了我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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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城后,我开始正式投递求职简历。省城一家不错的外贸公司愿意给我机会,面试过程很顺利,薪资待遇在当时看起来相当可观。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时,母亲拍手称快,父亲也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你想做就去吧,既然能养活自己,总比待在家里混强。”
我轻笑,父亲的话里永远少不了那点“毒舌”,可在我听来却莫名舒心。
顾霖的探亲假也快结束,他要回部队继续准备考试。我们带着些紧张,又带着憧憬:再过半年,我可能已经在省城站稳脚跟,而他也或许会通过军校考试,再进一步往更高的目标迈进。
分别那天,他来我家告别。父亲躺在沙发上看报纸,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