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而那高昂得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医药开销,还有频繁到让人精疲力竭、心力交瘁的住院治疗流程,如同两台紧密联动、冷酷无情的碎钞巨兽,源源不断地吞噬着家中本就少得可怜的积蓄,毫不留情地拖垮了这个原本就靠着几分顽强毅力苦苦支撑、勉强维系的经济大梁。
家中的各个角落,无不弥漫着被疾病阴霾笼罩的死寂气息。墙壁因年久失修,墙皮剥落,斑驳陆离,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生活的不易;家具也在时光的无情冲刷与困境的持续重压之下,破旧残损,摇摇欲坠,尽显衰败之象。这般家徒四壁的窘迫家境,在病魔经年累月的重压之下,更是雪上加霜,愈发显得凄凉黯淡。父亲的身体状况,亦是在这日复一日、看不到尽头的煎熬中,江河日下,每况愈下。他瘦骨嶙峋的身躯愈发孱弱无力,仿佛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就能将他单薄的身形轻易吹倒在地。
在一个寒风呼啸、凛冽刺骨,万物皆被肃杀之气笼罩的冬日,冰冷刺骨的风仿若尖锐的刀子,凄厉地呼啸着刮过一条条街巷,所到之处,寒意肆虐。整个世界仿佛瞬间被一层绝望的寒霜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冻住了所有的生机与希望,温暖仿若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医院里,那惨白得有些刺目、让人心里发怵的病房之中,昏黄黯淡的灯光无力地摇曳着,似是也在为这即将消逝的生命,默默献上最后的哀歌。父亲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瘦骨嶙峋的身躯几乎快要隐没在那洁白无瑕却又透着丝丝寒意的被褥之间,仅存的那一丝微弱气息,恰似风中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飘摇不定地微弱摇曳着。牧云峰守在床边,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眼眶因连日来的不眠不休早已高高肿起,那是他满心焦虑与不舍的最直观见证。他双手紧紧攥着父亲的手,好似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仿佛只要这般紧紧握住,就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从死神那冰冷无情的手中,硬生生地把父亲抢回来。他的内心,被惶恐与不舍填得满满当当,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伴随着心底深处最虔诚、最急切的祈祷,心心念念盼着上天能再多恩赐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