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看秦月白的表情,心里又疼又虚。
我们沉默着相拥,贪婪地用彼此的体温驱散笼罩而来的命运的严寒。
夜风吹来军营里巡更的刁斗声。
秦月白像是从梦中惊醒般抖了一下,缓缓拉开我与他之间的距离:“鸾儿,如果我一直都是奴隶之身,你会嫁给我吗?”
我凝视着他黑寂寂的眼睛。头顶明明星河万点,却落不了一星光亮在他眼里。
“我心悦你,从来无关身份。所以月白,你后悔了吗?”
后悔应征入伍了吗?
后悔叛国了吗?
后悔我们这十年,白白的错过吗?
14
两军对垒,冰天雪地里,杀意浓得好像也被冻住了。
我和朱桃被禁足在军帐里,急得坐不住,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等传回来的消息。
“小姐,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朱桃紧张起来,努力贴着帐篷去听。
我也听到了,风里裹挟着砍杀声。
难道是大祈打进来了?
我忍不住小跑着一把掀开军帐帐帘,眼前寒光一闪,一股热血劈头盖脸喷了过来。
负责看守的良名秦月白的心腹,脑袋摇摇欲坠,身子软着倒在我脚边。
跟过来的朱桃被吓得失声尖叫,来吾加央的脸在尖叫声中扭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的视线越过他,看见军营里四处都在闪着刀光。那些跟随秦月白的士兵,很快就成了刀下亡魂。
“贵使别怕。”他递过来一条帕子。
我没接,用衣袖擦去脸上的血迹:“可利来得真快,当真是等不及了。”
“自然,毕竟本王已经等了三年,耐心用光了。”来吾加央挑起嘴角,随手把帕子扔在了地上,然后抽出腰间佩刀,刀柄伸向我,“本王敬重贵使心志,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朱桃从惊魂不定中回过神来,猛地把我拉到身后,瞪着来吾加央。
“一个家奴尚且忠心护主,秦月白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