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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掀龙椅,我成了新帝的黑月光乔惜苏鹤霆全文+番茄

指尖上的行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乔惜秀眉微拧。天下皆知,她是太子司御的未婚妻,她报仇自然是为了乔家,为了太子。苏鹤霆这话是何意?正欲询问,便听得一道苍老又带着点跳脱的声音问道,“什么男人,哪里的男人?谁的男人?”一颗头发灰白,眉毛灰白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这脑袋之上趴着绿蛇的小脑袋,脑袋之下摁着从苏鹤霆发怒就偷溜出灶房的红狐脑袋。苏鹤霆瞬间敛了怒意,走到老人面前,唤道,“祖父,您怎么来这了?”老人执着刚刚的问题,“什么男人?鹤小子你有男人了?”他视线上下扫视苏鹤霆。苏鹤霆,“......”心口更闷了。正欲搪塞两句,却被老人嫌弃地扒拉开,“你小子谁啊?这么没礼貌,挡我呼吸了。”苏鹤霆闭了闭眼,得,祖父又忘记人了。“你又是谁?”老人脑袋又往里面伸了伸,问乔惜,“你们说...

主角:乔惜苏鹤霆   更新:2025-01-16 14: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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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惜苏鹤霆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掀龙椅,我成了新帝的黑月光乔惜苏鹤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指尖上的行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惜秀眉微拧。天下皆知,她是太子司御的未婚妻,她报仇自然是为了乔家,为了太子。苏鹤霆这话是何意?正欲询问,便听得一道苍老又带着点跳脱的声音问道,“什么男人,哪里的男人?谁的男人?”一颗头发灰白,眉毛灰白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这脑袋之上趴着绿蛇的小脑袋,脑袋之下摁着从苏鹤霆发怒就偷溜出灶房的红狐脑袋。苏鹤霆瞬间敛了怒意,走到老人面前,唤道,“祖父,您怎么来这了?”老人执着刚刚的问题,“什么男人?鹤小子你有男人了?”他视线上下扫视苏鹤霆。苏鹤霆,“......”心口更闷了。正欲搪塞两句,却被老人嫌弃地扒拉开,“你小子谁啊?这么没礼貌,挡我呼吸了。”苏鹤霆闭了闭眼,得,祖父又忘记人了。“你又是谁?”老人脑袋又往里面伸了伸,问乔惜,“你们说...

《重生掀龙椅,我成了新帝的黑月光乔惜苏鹤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乔惜秀眉微拧。
天下皆知,她是太子司御的未婚妻,她报仇自然是为了乔家,为了太子。
苏鹤霆这话是何意?
正欲询问,便听得一道苍老又带着点跳脱的声音问道,“什么男人,哪里的男人?谁的男人?”
一颗头发灰白,眉毛灰白的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
这脑袋之上趴着绿蛇的小脑袋,脑袋之下摁着从苏鹤霆发怒就偷溜出灶房的红狐脑袋。
苏鹤霆瞬间敛了怒意,走到老人面前,唤道,“祖父,您怎么来这了?”
老人执着刚刚的问题,“什么男人?鹤小子你有男人了?”
他视线上下扫视苏鹤霆。
苏鹤霆,“......”
心口更闷了。
正欲搪塞两句,却被老人嫌弃地扒拉开,“你小子谁啊?这么没礼貌,挡我呼吸了。”
苏鹤霆闭了闭眼,得,祖父又忘记人了。
“你又是谁?”
老人脑袋又往里面伸了伸,问乔惜,“你们说报仇,是要打架吗?
现在能开始吗,老头最喜欢看打架了。”
苏鹤霆已唤了人,乔惜便知眼前老人就是抚养苏鹤霆长大的寿山老者,据说痴痴呆呆,状如小儿,但武功莫测。
乔惜朝老人福了福身,“乔惜见过祖父。”
“祖父?”
寿山呆愣,随即一拍头顶,“哦,我知道了,你是我那孙子新娶的媳妇。”
他手宽掌厚,这一拍直接把脑袋上的绿蛇拍得眼冒金光,晃了晃,晕乎乎地从他头上掉了下来。
大概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寿山熟练地接住绿蛇,随意塞进怀里,左胳膊夹着红狐的脖子走到乔惜面前,右手一伸,笑嘻嘻道,“糖!”
乔惜不解,眼神询问苏鹤霆。
寿山自己解释,“你成婚了,还没请我吃喜糖。”
乔惜身上哪有糖?
虽气乔惜,苏鹤霆还是出来解围,“祖父,我们不知您今日会过来,身上没带,晚些时间我补给你。”
“我现在就想吃。”
寿山咽了咽口水,可怜兮兮。
乔惜莫名想到了初见红狐的样子。
随后,她看见寿山视线落在苏鹤霆腰间新配的玉佩上,一把扯下,塞到她手里,“乖,见面礼,你现在去买,老头想吃。”
乔惜,“......”
“你不给我糖,是也嫌我疯吗?”
见乔惜未动,寿山耷拉着双肩,如孩童般清澈的眼里俱是失落。
被这一打岔,乔惜和苏鹤霆的话也没法继续聊下去,给苏鹤霆点时间冷静也好,乔惜接过玉佩,笑道,“我现在就去,您稍等。”
看了眼被寿山勒得翻白眼的红狐,乔惜想到红狐刚来时,苏鹤霆的话,猜它应是犯错才躲来这里的,眼下怕是要被老人清算了,便道,“可否让它陪我去买?”
这些日子红狐和绿蛇陪在乔惜身边,对乔惜很好,乔惜想解救它。
寿山摇头,从怀里拿出晕死过去的绿蛇,正色道,“老头和你姑母有要事要谈,让你姨母陪你去。”
乔惜有些明白苏鹤霆将蛇狐奉为长辈的由来了。
只得接过软绵绵的绿蛇,出了灶房。
等她一出门,寿山跳起要打苏鹤霆。
苏鹤霆闪身避开。
寿山夹着红狐追,骂道,“以前小绿不肯嫁你,小红看不上你,大白嫌你没翅膀,老黑嫌你没它壮,连董春燕那山妮子都嫌弃你出身不好,
可见娶媳妇多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娶了个人,你居然还凶她,凶跑了怎么办?”
“您小点声。”
苏鹤霆无奈。
祖父记性时好时坏。
当年原身刚过十五,祖父就想着让他娶妻,恨不能将山里所有的飞禽走兽都抓来给他配对。
倒是他活过来后,祖父没再提过此事,没想今日又念叨起来了。
不过,苏鹤霆感激祖父及时出现。
刚刚怒极之下,才问出那样的问题。
当年他是一国储君,整个大佑除了皇帝,再没比他更矜贵之人,他也一度觉得自己不差。
可乔惜却弃了他,选择了别人。
无论乔惜答出对方是谁,于他来说都是自取屈辱,无疑利箭穿心。
好在,祖父拉回了他的理智,挽救了他的尊严。
“您饿了吗?”
苏鹤霆见寿山追得头发凌乱,便不再躲,让寿山拍了下脑门。
那一下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寿山语重心长,“妻子是用来哄的,人家姑娘身后没娘家依仗,已经够可怜了,还被你这强盗掳了来,你嘴巴甜些。”
苏鹤霆难得听寿山这样认真讲话,“您清醒了?”
寿山却不搭理他,怂了怂鼻子,“饿了。”
将自己那碗粥递给他,苏鹤霆正欲替他理一理头发,就见寿山仰头看他,“你是谁?我孙子呢?是不是追我孙媳去了,你能不能帮老头把他们找回来?”
苏鹤霆寻到乔惜时,她正在摊上买帷帽,原先那顶落在了许安家。
他没有上前,闲庭信步地跟在她身后。
乔惜似有所感,转身便看到了跟在身后的他,她顿住脚步,两人遥遥相望。
片刻后,终是乔惜走到了苏鹤霆面前,“祖父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糖?”
“他不挑。”
话是这样说,苏鹤霆还是走到了乔惜前头,带她进了一间不大的铺子,对掌柜的道,“每样都装些,送去宅子。”
乔惜眸光微动。
这是苏鹤霆的铺子。
苏鹤霆没有瞒她的打算,抬脚往铺子后头去。
乔惜跟上,铺子后头竟连着一个一进的院子,苏和霆推开南边房间的门。
自顾自坐下,“三日后,让许安发兵燕州。”
燕州是凉州隔壁的城池。
听他说合作事宜,乔惜忙正了神色,“凉州最多出一万兵。”
凉州目前加上苏鹤霆给的五千兵,也不过才四万五,若出动太多,她担心有人趁机对凉州下手的话,凉州会失守。
攻燕州,许安只是做个噱头,主力军是疆北军。
苏鹤霆对乔惜的话没有异议,只提道,“楼辛手下五千人作战经验颇丰,可带上。”
“好。”
楼辛他们跟着苏鹤霆抵御蛮族,的确比镇守凉州的兵力更有战斗力,乔惜本也是如此打算的。
苏鹤霆又说了些攻占燕州的安排事项,乔惜一一记下,需要凉州配合的,有不同想法处乔惜及时提出。
而小宅里,寿山收到了各色蜜饯糖果,得知苏鹤霆和乔惜在一处,对红狐露出一抹邪笑,“桀桀桀,吵架伤感情,还好你爹我聪明,阻止及时,否则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曾孙,桀桀......”
笑罢,他又嫌弃地看了看苏鹤霆的房间,“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么没情调的屋子,和个屁。
走,去花楼找些薄纱熏香的给布置上,三十六春图,也得挂起来,让你大侄子学学。”
红狐正被他勒的生无可恋,听了这话,眼里冒出八卦的光。
它觉得,它还可以再活一活。
苏鹤霆和乔惜对此一无所知。
两人一来一回,还算默契,却又透着外人一眼便看出的疏离。
待事情彻底敲定,屋里陷入静谧。
乔惜感受到苏鹤霆的冷淡,知道他还在因赐婚的事生气,便也没有闲谈的打算。
给苏鹤霆倒了一杯茶,直接问道,“王爷打算何时接触姚家?”

苏鹤霆却一脚踢过去,“你又带绿姨乱跑,小心祖父烤了你。”
红狐顿时炸毛,整个身子立起来,爪子拍着苏鹤霆的膝,嗷嗷叫着,神情似在说,“你这不孝的兔崽子。”
苏鹤霆嫌弃地打开它的爪子,“本王最近没功夫应付你那些事,你回去。”
红狐闻言,立即似霜打的茄子,耷拉了脑袋匍匐在苏鹤霆脚边。
哀哀婉婉扯着苏鹤霆的衣摆,眼含晶莹,委屈巴巴,好不可怜的样子。
乔惜也已坐起身,手中依旧捏着那条绿蛇。
第一次在动物脸上看到那样灵动的神情,她忍不住问了句,“它怎么了?”
“它想赖在王府躲......”
苏鹤霆眸色一转,对红狐指了指乔惜,“王府庶务往后归她管,你问问她愿不愿意留下你。”
红狐闻言,立即抬头,眼巴巴看向乔惜。
恰此时,小蛇“嘶嘶”了几声,红狐似意会了什么,一口扯下苏鹤霆腰间的玉佩,献宝似的到了乔惜面前。
将玉佩放在乔惜身上,红狐用前爪拍着乔惜的腰。
“给我?”
乔惜不确定自己理解的对不对,就听得苏鹤霆讥笑,“你倒是会借花献佛。”
火狐有了新的目标,无需再求苏鹤霆,朝他翻了个白眼,用屁股对着他,而后换了慈爱神情,用爪子催着乔惜,似在说,乖,快点挂上。
乔惜有些为难,这是苏鹤霆的。
苏鹤霆起身,“姑母送你的见面礼,长者赐,不可辞。”
乔惜,“......”
真没看出火狐在苏鹤霆面前的姑母地位。
火狐连连点头。
等乔惜拿起那块玉佩,它雀跃地跳进乔惜的怀里,蹭着她的脖颈,极尽讨好。
苏鹤霆别过脸。
二货,没脸看。
耳边又传来一阵“嘶嘶”的声音,他只得又转过头继续传话,“你松开绿姨,它也有礼物送你。”
乔惜看向绿蛇,绿蛇竟十分灵性的也点头,乔惜松了手。
没想到绿蛇竟在床上扭了起来。
它的见面礼,是给乔惜跳舞。
看着把自己差点扭成一团麻花的蛇,乔惜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火狐好似也受到鼓舞,竟也下地,后面两只爪子拼命的往后蹦跶(你们幻想它在跳查尔斯顿,参考万茜版),一蛇一狐卖力地讨乔惜欢心。
乔惜眉眼弯弯。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却瞥见苏鹤霆要走,忙敛笑起身抓住他的衣袖。
“我会做好疆北王妃,也能照顾好它们,请你配合我。”
对苏鹤霆认识不够,是她能力不济,但此时杀苏鹤霆不是良策,她选择向苏鹤霆认怂。
“我在皇帝身边多年,对他的事和各方势力颇有了解。”
这是她的筹码。
眼下纷乱又值干旱,各地藩镇势力虽暂时保持平衡状态,但按前世轨迹,皇帝很快会挑拨个藩镇势力互斗争夺地盘,届时不是苏鹤霆吞并别人,就是别人吞并苏鹤霆。
那时,她手里的消息能让苏鹤霆抢占先机。
苏鹤霆垂眸看了眼抓住他衣袖的小手,促狭笑道,“本王拭目以待。”
转身便冷了脸。
他宠着长大的丫头,如今变得这般识时务。
可见那男人并没好好善待她。
还是得挖坟!
当晚,他没再出现在客栈,两长辈留在了乔惜身边。
翌日,乔惜带着两长辈准备离开,刚下楼就看到客栈外有疆北王府的马车。
苏鹤霆从马车上下来,人高腿长,几步到了乔惜面前,“一个宫婢而已,许安想要,本王就给了,值得你为她偷摸寻来凉州?
新婚燕尔,丢下本王,闹这几日脾气也闹够了,跟本王回去。”
乔惜眸光微凝,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演戏,忙接戏,“我不回去,你和许安害死了碧香......”
“不就是一个奴才,回去本王陪你八个九个。”
苏鹤霆抬手将她头上碍事的兜帽丢得远远的。
“再说,你那婢女也不是个好东西,若她不主动出现在许安面前,许安能发现她?
她和她娘爱慕虚荣,为攀高枝,害死许安的父亲,本就该低调,还跑人家面前耀武耀威,她不死,谁死。
这样的奴才,没得带坏你,就算许安不杀她,本王也得杀了她,尸体被挂城楼都是她自找的,听话,跟本王回去。”
怎么把杀碧香一事扣许安头上了?
许安知道么?
乔惜差点接不住苏鹤霆的戏。
“不许你这样说碧香,她费心照顾我五年......啊......”
不等乔惜的话说完,苏鹤霆弯腰就将乔惜扛在了肩上,丢进了马车。
随后,马车里传来女子的哭泣声,而后,是苏鹤霆不耐的暴怒声。
但显然英雄难过美人关,路人很快又听到了苏鹤霆的暴怒转为劝哄。
只是他的劝哄好似没什么作用,美人依旧抽抽搭搭,闹着要去找婢女。
直到苏鹤霆命人去找许安要回碧香的尸体,女子的哭声才停止......
京城,皇宫。
暗卫躬身入殿,“陛下,碧香传来的消息。”
正给皇帝捏肩的曹英忙下了阶梯,将信送到皇帝跟前。
皇帝因为粮食被丢一事,最近脾气很大,不耐地道,“念。”
曹英忙展开信。
内容主要是乔惜对丢粮一事愧疚,决定在新婚当晚对苏鹤霆动手,之后会设法让疆北兵马归于朝廷。
信中透着满满的信心,碧香表示会全心监督乔惜,务必完成任务,末了,将乔惜表忠心的话一字不差地传了过来。
曹英了解的自己的女儿,她这样写,不是帮乔惜说好话,而是在替她自己邀功。
乔惜没怀疑过自己的记忆有问题,甘做皇帝忠犬,碧香居功至伟。
念完,她低声道,“陛下,苏鹤霆此人十分奸诈,先前我们的人屡次潜伏,都不曾近他的身就被发现。
粮食丢了,乔惜的确罪不可恕,但陛下您洪福齐天,得苍天庇佑,让乔惜混入苏鹤霆身边。
这些年有药物加持,乔惜武功精进极快,又有碧香督促,这次定能替您除去苏鹤霆这个祸患。”
皇帝烦躁的心情,听了信后也稍稍舒缓了些。
只要乔惜记忆没苏复,他不怀疑她的忠心。
他都只想过让乔惜杀了苏鹤霆,没想到乔惜竟为了他,敢打十万疆北军的主意。
能将蛮子赶出大佑的十万疆北军,丝毫不逊当年的乔家军,若能得到这十万疆北军,丢粮一事便也没那么气了。
加之这五年,他安排了无数任务试练乔惜,除了这次运粮,没有一次失败的,他对乔惜其实很看好,仿佛胜利就在眼前,皇帝心里顿时开阔。
“此事若成,朕会记碧香大功,你篡改乔惜记忆,也功不可没。”
曹英忙跪下,“奴不敢居功,只是......”
她抬头看向皇帝,神情恳切,“碧香她自小就渴望和别的孩子一样,能得到父亲认可。
她明知自己身世,却从不曾有非分之想,这五年来,留在乔惜身边不敢有一丝懈怠,每日在乔惜面前为陛下说尽好话。
陛下,碧香早已及笄,您可否看在她的一片孝心上,给她一个身份,让她将来有份良缘?”
皇帝沉吟,“等事成她回京,朕会认她做义女,赐婚雍王世子。”
曹英心中大喜,这么多年,陛下终于松口了,虽然只是义女,但能认义女,将来也能承认碧香亲女的身份。
只面上她依旧有些黯然的样子。
皇帝看出她眼底的失落,眼下心情好转,也乐意同她多说几句。
“行了,你也别觉得委屈,这些年她在宫里,虽没主子身份,朕也不曾亏待过她。
尤其跟着乔惜那五年,比乔惜还像个主子。
再说,朕将她嫁给雍王世子,别人不清楚原因,你还不清楚么?”

苏鹤霆是在见了她真容后,决定要娶她。
可她确定,合作前她从未见过苏鹤霆。
苏鹤霆眸色如墨,眼底不兴一丝波澜,“见色起意,一见钟情。”
乔惜打小便知自己貌美,但还没自恋到能让一军统帅初见便沦陷的地步。
苏鹤霆的话她半分不信。
平民出身,三年时间驱走蛮族,夺回疆北,手握十万义军,苏鹤霆岂是沉迷女色之人?
“疆北王既不愿说实话,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
合作结束,婚事自然告吹。
苏鹤霆手中匕首,从乔惜的下巴一路滑到她的心口。
他眼底生了寒,“本王刚说过,不许你有不嫁的念头,你这般不听话,就不怕本王将你背叛之事透露给皇帝?”
说罢,他看向脸色已极为难看的碧香。
乔惜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话却是对苏鹤霆说的,“你威胁我?”
苏鹤霆低头,几乎贴着乔惜,笑着承认,“是,本王威胁你。”
姿态暧昧。
碧香此时也已明白乔惜的背叛,她转头就跑,她要传信出去,让皇上严惩乔惜。
乔惜内力催动,腰间白练(白色丝缎)如灵蛇般飞了出去,将逃跑的碧香卷至面前。
表忠心的假话已借碧香之手,传给了皇帝,碧香与皇帝联络的线,乔惜也已摸清楚,就没打算再留一双眼睛在身边。
这五年来,碧香没少在她面前说太子坏话,帮皇帝佐证她那些虚假记忆。
早就该死了。
手指轻弹,长钉入了碧香眉心,碧香瞪大一双眼,顷刻便没了呼吸。
收回白练,乔惜看向苏鹤霆,弯了弯唇,“这才是威胁。”
苏鹤霆纵有十万兵马,但重生后的她有前世武功加持,并非杀不了苏鹤霆。
她敢与苏鹤霆合作,自然是有他不敢告发的底气。
“你或许能杀我,但疆北十万将士的报复于你来说也是麻烦。
你我相斗,两败俱伤,岂不是便宜了狗皇帝,这样不好。
不如我们继续合作。”
苏鹤霆笑着摇头,语气里携了几分阴鸷。
丢了匕首,搂紧乔惜的腰身,微微用力,将她整个人往上提了提,四目相对。
“你是乔家女,本王与乔家有旧,婚事能让合作更牢固。”
乔惜恍惚。
她六岁初入皇宫,夜夜惊梦,是太子整夜守护陪伴。
可太子身为储君,肩负重担,加之本也是个孩子,几日下来精神不济,因课业出错被皇帝罚跪。
看见太子跪得红肿的膝盖,她刻意的不再去想乔家人和乔家事,这样夜里的梦少了,就不会连累太子睡不好。
后来,入暗厂,一心只为报恩,更少想起前尘往事,亦没人同她提及。
苏鹤霆竟是因为乔家要娶她?
乔家世代守护疆北,深受百姓爱戴,结了不少善缘,但乔惜依旧未全信这个理由。
可莫名的,她竟在苏鹤霆眼中看到了真诚。
他说,“我想娶你,做我的妻。”
乔惜眨了眨眼。
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苏鹤霆的容颜。
与寻常粗犷悍将不同,苏鹤霆是偏女相的。
无一不精致的五官,肤白唇红,是上天格外厚待的相貌。
右脸一道自眼角而下的伤疤,中和了这份女相,让他看起来更为俊朗,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盛颜,反而多了一份狷狂之气。
尤其那双凤眼,瞳仁漆黑似蕴着无数深情。
这双眼让乔惜想起了太子,太子亦是这样一双眼。
太子素来君子,恪守礼仪,唯有一次醉了酒,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惜宝儿,快些长大,我要娶你,做我的妻。”
乔惜心头发酸,她长大了,可他却不在了。
她如今能做的便是为他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突然,那双深情眼,被杀色取代。
乔惜对杀意敏感,心生疑惑。
却还来不及深想,下颌被男人用力钳住,一粒药丸快速塞进她口中。
乔惜大骇,想要吐出来,唇便被苏鹤霆吻住。
苦涩的药丸在两人唇齿化开,乔惜极力反抗还是不可避免地咽下许多,苏鹤霆方才放开了她。
但他的脖颈亦被乔惜手镯里的小刀划伤,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领。
乔惜沉眸,“你给我喂的是什么?”
苏鹤霆抹了抹脖颈上的伤,一手鲜红,慢条斯理道,“同心,只要王妃不背叛本王,一月一次解药便可无事。
明日便是大婚,王妃却随意终止合作,让本王很没安全感,只能出此下策。
王妃放心,解药会每月及时给你,但若本王死了,这解药便也没了。”
他染了血的手指,摩挲着乔惜的唇角,神色莫测,“是你主动寻上了本王,就不能再丢开本王。
夫妻同心,共赴极乐,亦或随我下地狱,全在王妃。”
疯子!
乔惜心中怒骂。
她定是眼瞎了,刚刚才会在苏鹤霆身上看到太子哥哥的影子。
但同时也明白,因皇帝从前刻意向世人营造出与她情同父女的假象,苏鹤霆不敢全然信她。
“别气了,傻姑娘,放眼大佑,没人比本王更适合与你合作。”
男人没事人一样地轻拍她的脑袋,“我给你三千兵,当做娶你的聘礼,往后那三千人便是你的。”
乔惜欲发作的心顿时压了下去。
她需要人手,三千兵很让她心动。
“五千,我替你解决疆北水源问题。”
她讨价还价。
在报仇和为太子平反面前,苏鹤霆古怪的性情,以及为什么要娶她,其实并没那么重要,只要他能是枚好棋。
“你打凉州的主意?”
凉州是季家的地盘,挨着疆北,有巨大的湖泊,可暂解疆北缺水之困。
苏鹤霆没有迟疑地问出了声。
乔惜便知,他也有同样的想法,遂不瞒他,点了点头。
借助疆北军向皇帝复仇的前提是,疆北军能好好活着。
苏鹤霆看她,意味深长,“你可知凉州驻军五万,易守难攻?”
疆北将士眼下只能勉强果腹,他原想夺了朝廷的粮,待将士们休养几日,便发兵夺凉州,没想到这小东西竟也有同样的心思。
乔惜当然知道凉州情况,她前世为皇帝卖命多年,自有她的法子。
但她并不打算同苏鹤霆多讲,“你便说这五千人,应或不应?”
说到底,她也不信苏鹤霆。
苏鹤霆眼角狡黠流转,轻笑,“王妃都开口讨要聘礼了,本王下聘怎会小气,五千兵,本王应了。”
看着大步离开的男人。
乔惜觉得自己好似落入了圈套。
她讨要聘礼,不就是允诺了婚事么。
这个狡诈的男人......
“真要给她五千兵?”
替苏鹤霆处理好伤口,带着面具的梁时担忧道,“万一这是她和皇帝针对您的阴谋。”
“那些粮食足够整个疆北支撑一个多月。”
苏鹤霆讥讽道,“皇帝不会大方到拿这些来做戏。”
这些年大佑朝不太平,天灾亦多,朝廷粮食亦不富足。
梁时反应过来苏鹤霆说得有道理,可还是担心。
他大着胆子探究苏鹤霆的神情,“那真娶她?”
合作不是非要成婚,知道合作之人是乔惜前,主子根本没有娶妻的心思。
见苏鹤霆点头,梁时激动道,“可她不配!”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梁时忙跪在苏鹤霆面前。
苏鹤霆看着明明只四十来岁,便已是满头白发的梁时,有些烦躁,“九个月,老子只与她做九个月夫妻,多一天老子都不要。”
“为何......”
为何是九个月。
话没问完,梁时便已明白过来,眼底顿时泛红,生出湿润。

乔惜忙配合伸手。
但因动作太快,似是牵扯了什么,发出隐忍的痛哼。
随着她胳膊伸出,白衣覆盖的肩头有鲜红渗出。
皇帝沉眸,“怎么回事?”
乔惜不甚在意,“前些日出任务,受了点伤,怕您担心,没让御医告诉您,养几日便好了。”
明面上,乔惜这些年一直在深宫养病。
私下,不是在暗厂操练,便是在替皇帝做事,行走暗处,受伤不可避免。
前几日,皇帝的确吩咐了一些事,也听眼线说乔惜受伤了,但伤势如何,他并未在意,没死就成。
如今看伤口再度出血,应是伤得不轻,若是重伤,骤然消瘦倒也说得过去。
再看曹英对他缓缓摇头,知道乔惜的记忆没复苏,皇帝心头疑虑打消了些。
重新换上担忧面容,“你总是懂事得让朕心疼,快让曹英给你重新处理下。”
又吩咐曹英,“用最好的药,若惜儿有什么事,朕饶不了你们......”
说了不少关切之言,乔惜感动得泪盈于睫,皇帝才允她离开。
跨出御书房时,乔惜眼底一片冰冷。
重生后得知一切真相,心中痛苦愤恨,身上的肉可见得掉。
预料皇帝会起疑,便趁出任务时,故意受伤,以应付今日。
好在,蒙混过去了。
但,皇帝多疑又歹毒,不会什么都不做就放她离京的。
御书房里,皇帝对曹英道,“你将那药给她送去,就说是遮掩她的内力,方便她在外行事。”
先前的药虽纂改了乔惜记忆,但只能维持六七年左右,如今已过五年,皇帝总担心乔惜记忆会提前复苏。
曹英微凝。
那药会抑制乔惜原本的记忆,也能掩藏内力。
但,催命。
乔惜拿到药,没有任何迟疑地送进了嘴。
前世,她也吃过这药,不过是半年后。
那时,皇帝让她乔装成不同身份,刺杀各藩镇头目。
能隐藏内力,让人放松警惕,于她来说是好事,她没有怀疑。
但这药却成了她的催命符。
曹英估摸着药在乔惜体内化开了,才离开。
等人一走,乔惜就将被薄膜裹着的药,吐了出来。
因提前有防备,那药丝毫未融化。
将药揣进怀里,乔惜易容做太监打扮出了宫。
“客官想打些什么?”
刚入铁匠铺子,便有伙计上前招呼。
乔惜尖细着嗓音,“麻烦给疆北王传个信。”
戒备在伙计眼底散开,笑道,“您说笑,小的只是个打铁的,哪认识什么王。”
乔惜费了些功夫,才查到这处是疆北在京城的暗点。
不同伙计饶弯子,“我可助他夺粮。”
伙计笑意渐渐收敛,似思虑什么。
却听得炉后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条件是什么?”
乔惜循声望去,男人的脸隐在炉火后,忽明忽暗,叫人看不真切。
“替我掳个人,假意看中她,暂时将她留在疆北。”
“何人?”
“疆北王掳的起的人。”
乔惜学着太监的样子,翘着兰花指,从袖中拿出一张纸,“这是我的诚意。”
伙计接过,心头巨浪翻滚,竟是运粮路线。
这样重要的东西,这人说给就给,刚起疑窦,就听得乔惜道,“疆北王若担心其中有诈,不必亲自前往。”
纸张被递到男人手中,伙计问,“你不怕我们得了粮,不替你办事。”
乔惜笑,“能为了百姓犯险的疆北王,不会是小人,若我看走了眼,那就当是我给疆北百姓行善了。”
男人呵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这合作,疆北应了。”
乔惜看了他一眼,眸子微凝,男人眉眼冷峻,便是身穿粗布短打,也难掩周身的雍容气度。
微微颔首,乔惜转身出了铺子。
时间一晃过去两月。
碧香满腹牢骚,“您若不想嫁人,佯装重病就行,高门权贵不会娶身体有恙的女子入门,自然就不会打您的注意。”
何必非要离京。
害她也得跟着。
他们一路疾行,好不容易到了江南,还来不及歇上一日,押粮队伍就返程回京了。
每日不是赶路就是赶路,颠簸得她骨头都要散了。
今日,还遇上山路坍塌,运粮的车过不了,只得绕道而行,错过了驿站,只能在这又破又小的客栈歇脚。
她虽是宫女名头,但身份特殊,在宫里过得比一般的主子都好,哪受过这样的苦。
乔惜听着她的埋怨,冷冷勾唇。
面上却是道,“就算我装病,也会有人看中我得宠圣,想要借我攀上陛下。
再说,宫中御医众多,对外,我病了几年却不见好,我不想让人揣测是陛下对我不尽心。”
她随时表忠心,蒙蔽皇帝。
碧香也知乔惜暗厂身份,皇帝是万不可能放她出嫁的,乔惜这般说也在理。
但她心头有气,还要再说些什么,眼前一黑,人就往地上倒去。
闭眼前,她模模糊糊看着乔惜也倒下了......
客栈外。
一行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将晕倒在地的押粮兵挪至一边,而后推着一辆辆装满粮食的车,快速离开。
乔惜立在窗前,看着他们动作迅捷,又井然有序,扬了扬唇。
疆北一年没下雨,百姓日子难熬。
在她决意将这批粮食用来赈灾时,首先便想到了疆北。
疆北曾是乔家世代守护之地,还因如今的疆北王苏鹤霆虽凶名在外,却旱灾当前,掏空家底救助百姓。
把粮交到这样的人手里,百姓才能真正得到实惠。
但因前世并没有苏鹤霆这人,乔惜颇费了一番心思调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乔惜依旧面朝窗外,身形未动,“怪不得皇帝忌惮你,疆北王练兵有素。”
当年藩镇割据,蛮族入侵,朝廷无力御敌,便发出英雄令。
苏鹤霆孤身入匪窝,征服一千山匪组成义军。
三年时间,义军壮大到十万人,成为抵御蛮族的主力军,疆北百姓拥护他为疆北王,朝廷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去年蛮族被驱赶出境,占据疆北的苏鹤霆便成了皇帝的心头大患。
却又碍于名声,不敢明着对疆北如何,只能屡次派人暗杀,只不过,苏鹤霆亦不是善茬。
听了她的声音,来人却是脚步一顿。
没有回应,乔惜转头,看向苏鹤霆。
乔惜上次就猜出了他的身份,铁匠铺子里的那个男人。
见苏鹤霆立在原地,她狐疑,“疆北王?”
男人终于动了,在乔惜身边的椅子上慵懒地坐下,长腿交叠搭在矮几上。
乔惜自小在太子身边长大,看惯了太子站如松,坐如钟的好仪态,见苏鹤霆这般,蹙了蹙眉。
便听得男人道,“素闻皇帝与朝阳郡主情同父女,本王实在没料到,助本王夺粮的会是朝阳郡主。
更没想到,朝阳郡主竟是暗厂指挥使,眼下看来,郡主让本王掳走的也是郡主本人了。”
乔惜有自己的图谋。
她要世人知道,乔家女回了疆北,故而今晚没有乔装。
苏鹤霆去过京城,能认出她不奇怪,会吃惊也在她意料之内,但这与他们的合作无关。
“粮食你已拿到,你只需按约定,将我掳去疆北即可。”
苏鹤霆依旧是那副懒懒的样子,凝视乔惜片刻,突然起身,强壮有力的手臂将乔惜带进怀里,语气霸道猖狂,“本王缺个王妃,准备待嫁吧,朝阳郡主。”
“你这是何意?”乔惜莫名。
苏鹤霆压根没回话的打算,放开人,指尖往地上的碧香弹了些许粉末,便大步往门外走去。
乔惜欲追上前问个明白,却见碧香有醒转的趋势,只得也倒在地上装昏迷。
心里快速思量苏鹤霆擅改约定的原因。
而跨出门槛的苏鹤霆心头亦不平静,衣袖下的手不可抑地颤着......

楼辛站到了凉州城楼上,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王妃竟然说服了凉州兵马使许安投诚,亲自迎他们进城,助他们夺下凉州。
“王妃,我第一次打这么容易的仗。”
回到乔惜身边,楼辛激动道,“从前只听说您身子不好,一直在深宫养病,没想到您夺起城来竟比王爷还厉害。”
楼辛夸的真心实意。
拿下凉州就能往疆北通水,有水了,疆北的百姓和将士们才能活下去。
他没想到疆北的难题,这么轻易就让乔惜化解了。
感激之余,心生佩服。
乔惜矗立在客栈窗前,看着兵变之后,重新热闹起来的街道,神色平静。
她不过是借重生先知,出其不意,夺了先机罢了。
这只是迈出小小的一步,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乔惜不敢松懈。
“楼辛,昨日是你奉疆北王之命前来凉州。”
在没有实力与皇帝一决高下前,她不能暴露自己,若实在藏不住,她也希望能尽量晚一些,能多些时间强大自己。
“夺城侥幸,守城却不易,往后这凉州由你和许安共同守护,掩去我的行踪,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
那晚,她见过楼辛后,便暗自离开王府,在医馆喝了避子汤,再去处置了碧香与京城联络的线人,而后独自来的凉州。
到凉州后,又覆了面巾,五千兵士只有楼辛知道此事是她主导。
楼辛明白乔惜的意思,忙郑重保证。
至于将苏鹤霆扯进来这件事,他没什么心理负担,王爷本就为了水源要对凉州下手,如今没有折损兄弟就达到了目的,相较之下,让王爷被朝廷和季川记恨就显得微不足道。
虱子多了不愁,便是没有这一遭,那些人也容不下他们家王爷。
王爷敢让他听从王妃,说明王爷心里是有底的。
乔惜不知楼辛对苏鹤霆的迷之自信,交代了楼辛一些事后,她去了许安的府邸。
“凉州五万兵力,留下了四万不到,其中一万逃往疆南。”
许安一身血衣还没换下。
昨晚他是带着碧香的尸体造反的。
他向世人宣告,重遇碧香后,才知,当年她继母和继妹并非失踪,而是勾搭上了皇帝。
皇帝为掩盖夺臣妻的无耻行径,竟指使节度使和刺史谋害他父亲。
身为人子,杀父血仇不能不报。
他父担任凉州刺史多年,深得民心,有不少老部下得知真相后愿意追随。
但也有平日就不服许安,想趁机出头与之抗衡的,许安便少不得要杀些人以作震慑。
他眉目凝重,“季川很快会知道这边的事,或许过不了几日,便会发兵凉州。
只靠我们这些人,很难守住凉州,你可有对策?”
他看着这个眉眼始终淡淡的女子,好似天大的事在她眼里也不值一提。
昨夜兵乱时,他更是见识过她眉目淡然,却一手拧断一个人头的残暴和果决。
许安下意识觉得,她不会没有应对之策。
果然,听乔惜缓缓道,“昨夜随我入城的是疆北军。”
“你是疆北王的人?”
乔惜摇头,“他们往后都是我的人,凉州亦是我们的。”
五千将士是苏鹤霆给她的聘礼,那便是她的。
“但对外他们依旧是疆北王的人。
你是因父亲被害,对上峰和皇帝心寒,又不忍疆北百姓受缺水之苦,才主动迎疆北军入城开渠通水。”
如此,许安造反有了理由。
再靠上苏鹤霆,到时无论是皇帝还是季川,在要不要朝凉州发兵时,都会有所顾忌。
毕竟,苏鹤霆凶名在外,不是个好惹的。
而许灵儿被皇帝欺辱之事,两人都默契的掩下了,这让许安对乔惜生出一丝好感。
“你究竟是谁?”
能知道皇宫里的事,能让碧香跟着,还能调动疆北军。
许安突然想起前些时日的传言,疆北王掳掠了外出求医的朝阳郡主。
他怀疑眼前人是朝阳郡主。
可他又不确定。
养在深宫中的朝阳郡主怎会有这样的身手,何况,天下皆知,朝阳郡主和皇帝感情深厚。
就在他思量不定间,乔惜拉下面巾。
她说,“我姓乔,世代镇守疆北,一门一百三十一口,皆战死沙场的那个乔。”
“你......”
你竟真的是朝阳郡主。
许安瞪圆了眼。
乔家一门一百三十三口,除了前往京城的乔夫人和乔惜,可不就是一百三十一口。
可,皇帝待朝阳郡主不薄,她为何......
乔惜看出他心中疑惑,“乔家死于皇帝陷害,太子也从不曾弑父。”
许安联想到了自己家的那些事,瞬间明白过来里头的阴谋,皇帝对朝阳郡主的好,是假象。
一如曹英对他们家,同样都是虚假利用。
曹英当年对微服出游的皇帝一见钟情,私下苟合后有了女儿,便带着女儿逃离师门外出寻找皇帝。
却将他们许家作为跳板。
“乔家忠心为国,太子仁厚贤德,若你所言属实,狗皇帝谋害忠臣,弑杀亲子,的确不配为君,但只凭你想要报仇,很难。”
乔惜看他,眸色坚毅,“血海深仇,纵然浑身碎骨亦不敢退半步。”
许安看她良久,下了决心,“好,这条路,我许安随你走了。”
乔惜一个女人为了报仇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他许安堂堂男儿,怎能贪生怕死,置父亲和姐姐的仇不顾。
何况,乔家曾于父亲有恩。
“许安,我以乔家满门清誉允诺你,会尽快让你姐姐回到你身边。”
乔惜承诺。
“但,你可否将玉蝉还与我?”
许安闻言,倏然想起,这玉蝉是当年姐姐和乔惜大哥定亲时,乔家送给姐姐的信物。
后来乔家满门战死,乔家府邸亦被蛮族一把火烧光,乔惜如今讨要回去,只怕是想留个念想。
乔家大哥已死,姐姐也......
“这本就是乔家的东西,相信姐姐会理解。”
许安将玉蝉归还了乔惜。
乔惜紧紧握着那玉婵。
曹英抓了许灵儿后,就将玉蝉挂在了自己女儿脖子上。
前世,许灵儿被碧香磋磨死后,碧香嫌弃玉蝉晦气要摘下来,被曹英呵斥,她便是无意中听到母女俩的对话,才知许安被骗一事。
只是玉蝉有何特殊之处,她却是不清楚,但能让曹英重视,又是她乔家祖传之物,想来这玉蝉定有蹊跷......
从许府离开,乔惜再回到客栈时,见苏鹤霆正大喇喇地躺在床上。
“王爷怎么来了?”
苏鹤霆睨了她一眼,“本王不来,还不知道王妃让本王背了好大一口锅。”
乔惜抿了抿唇,“我已让楼辛着手通水事宜。”
借了他的势,她以水源还之。
“若凉州被季川夺回,定然会切断水源,届时,疆北会再度缺水。
所以,王爷护的不是凉州,是疆北的生机。”
“牙尖嘴利。”
苏鹤霆起身,将人拉到怀里,“本王今日才知,王妃竟这般会算计,告诉本王,你又是怎么算计的许安为你所用?”
许安是愚忠之人,也因此皇帝和季川才肯放心让他掌管兵力,这样的人,可不是容易变节的。
乔惜垂眸。
只凭许灵儿无法让许安真心追随她,她算计了许安心中的正义,算计了许安对乔家的崇敬仰慕,以及乔家对许家的恩情。
男人灼热的呼吸让乔惜不适,她别过脸将许灵儿的事简单说了。
苏鹤霆见她鸦羽似的睫毛轻眨,便知她有所隐瞒,“还有呢?”
乔惜搪塞,“许安很在意他姐姐。”
她了解许安,却看不透苏鹤霆。
乔家被害和太子的事,还没拿到实证,她敢告诉许安,却不敢向苏鹤霆透露半个字。
苏鹤霆深深看她一眼,突然问道,“你从前有心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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