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父和宁折说话的间隙,沈怀柔凑近我,极快地冲我耳语。
我侧首看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阿爹阿娘早已被冻死在北疆,至于你的幼弟...”
她故意露出几分怜悯。
“他被卖给了胡图人,你猜他们会如何对待汉人。”
心底的血一点点凉透,目之所及全是一片冷冰冰的赤红,破碎的希望,浇灌着心底的仇恨,永不止息。
我看见宁折冲我望过来,见我不对劲,正要走向我,却被沈怀柔扑进怀里。
出嫁前,我将自己关进屋中,谁来也不见。
礼部的人无奈,只好如实告知赵慎。
赵慎是在一个夜里来的,他没惊动宁府的人,在我窗前敲了三下,轻声说;
“阿婉,你病了,换我来给你治病。”
去东宫那日,宁折被宁父押着来送我,他红肿着一双眼,声如蚊蝇。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只是想让你心里好受一点。”
“宁折,今日之后,你我再相见,你得跪我。”
语毕,我命喜娘盖盖头,再不想多看他一眼,步伐坚定地走向等候多时的花轿。
新婚第二日,我将搜集到的证据,尽数呈给赵慎。
赵慎起初很是惊讶,端坐上首,迟迟不命内侍来接。
“阿婉,萧家和宁家都是我大周的股肱之臣,宁家岂会残害....”
“殿下。”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
“你我已是夫妻,就该坦诚相待。你知道我入东宫,意在借你之势平萧家之冤,而你许我太子妃之位,也不过只是为了掩盖你的断袖之癖,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我言语犀利,赵慎只得卸下平日里的伪装,露出三分真性情。
“阿婉,你不该行医,该入前朝,替我排忧解难。”
“殿下,你早知道萧家是冤枉的,你明白我接近你的目的,说起来,我是螳螂,你是黄雀,你技高一筹,是我班门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