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继续揉捏着她的脚踝,一时间房间陷入了安静。
他的手掌宽大,仿佛一只手就可以握住她的脚。
那滑腻如同上等羊脂白玉的肌肤,精致小巧的脚趾,莫名看得江澜忱喉咙一紧。
梦里的那些荒唐场面再次浮现,他喉结止不住上下滑动,小腹收紧。
但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地维持着往日里清冷的神色。
阮杳杳同样也做不到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粗粝温热的掌心每揉捏一下,她的脚趾就不自觉微弯,脸颊也不自觉发热。
阮杳杳只觉得喉咙发干,心跳的声音逐渐明显。
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在江澜忱的身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观察他。
那双狭长的眸子此时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脚踝,绷紧凉薄的唇角,仿佛十分认真。
他手上每用力一次,她都能清楚地看到他手臂上微微凸起的血管青筋。
这浓浓的性张力看得阮杳杳蹭地一下别开了视线。
只是上个药酒而已,想什么呢?
这人是自己前未婚夫的二叔!
可虽说是这么想的,她的视线还是忍不住落在他的唇瓣上。
思绪不可控制的回溯到那时那个令人沉迷的吻。
“以后你自己就照着这样按就好了。”
冷不丁江澜忱开口停下了动作,阮杳杳这才回神。
“哦。”
她连忙将鞋子穿好,站起来走了两步。
还真没感觉疼了......
江澜忱转身去洗手,阮杳杳看着他的背影轻咳了两声。
“药酒多少钱?我还你。”
江澜忱洗手的动作一顿,蹙眉打量了一眼阮杳杳:“七百块说收就收,怎么一瓶药酒倒是不好意思白要了?”
“这不一样。”
阮杳杳一本正经:“七百块是我该拿的,药酒是你花的钱,我不能白拿别人东西。”
还挺有原则。
江澜忱轻哼一声:“反正你也叫我一声二叔,不必见外。”
阮杳杳可不是占便宜的人:“你刚还说我已经和江家没关系了,不该叫二叔。”
“现在你不是我二叔,是我救命恩人,所以这钱你说什么也得收。”
她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五块钱,塞在了江澜忱怀里:“不知道多少,但肯定够了吧。”
江澜忱擦干净手,看着怀里的五块钱,深深地看了阮杳杳一眼。
他到底是没坚持,只拿了其中一块钱,剩下的还了回去。
“用不了这么多。”
“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写报告,你好好照顾你娘吧。”
阮杳杳倒是也没有留他,送江澜忱离开了院子。
接下来的几天阮杳杳只专注着照顾张翠娥,张翠娥愣是睡了两天才行。
“都怪我,一个没注意从坡上滚下去了,到底是年纪大了......”
阮杳杳将炖好的老母鸡汤端过去:“早就说了家里用不着你去挖野菜了。”
“有那七百块够咱们娘俩活三年了。”
她这番话说得确实没毛病,这个年代一个人一年花一百块都足够。
更何况还是张翠娥这么会过日子的,家里又被还回来这么多大米白面煤炭......
张翠娥没再说啥,也是自知不占理。
“不过是去张和尚那儿看的病吗?花了不少钱啊?”
原本正打算喂张翠娥鸡汤的手一顿,阮杳杳眼底划过一抹不自然。
“......嗯,没花多少。”
张翠娥最清楚原主是个啥都不会的愚笨蠢货,旁人倒是能蒙骗过去。
这亲娘......还是得想想法子才行。
“对了,听你说是江澜忱那孩子把我救回来的?那咱说啥也得请他吃顿饭才行啊。”
阮杳杳一听到江澜忱就不自觉回想起他给自己上药时候的场景。
“不用,他不差这顿饭。”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拒绝。
“你这孩子,这是咱的救命恩人,我都觉得一顿饭太寒碜了。”
“等过两天我能下床了再叫他来吃顿饭吧。”
阮杳杳被训斥成这样,也没有理由再拒绝。
她怕张翠娥担心,根本没说自己遇见流氓的事儿,更不知道江澜忱救了自己。
算了,一顿饭而已。
可过了几天,阮杳杳发觉张翠娥肩膀上的伤口到底还是感染了。
半夜张翠娥高烧不退,阮杳杳费尽手段用了现有的乡下草药才给她退了烧。
但也正因如此,阮杳杳意识到这里的条件还是太差了。
她得去一趟县城买药才行。
不过也正巧,她自从来这里之后还从来没去过县城,家里吃喝不愁,但是也是该添两件衣裳了。
不光自己的,还有张翠娥的。
她叫了村子里赶牛的刘叔,刘叔经常拉东西去县城卖,她给了点儿钱蹭了一段路。
阮杳杳先是去了一趟药店,按照自己配比的药方抓了不少药材。
她拎着大包小裹顺路去了一趟成衣铺子。
屋子里不少都是穿着时髦的年轻女性,看到阮杳杳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进来看着她的眼神都不太对。
不过阮杳杳旁若无人一般,自己挑了好几套衣裳。
也不怪她现代人的审美,着实看不上这旧时代的审美。
只能挑了几套凑合看差不多的。
当她换好衣裳出门的时候,老板都看直了眼睛,就连原本嫌弃她的那些年轻姑娘也都瞪大了眼。
“哎!同志您等一下!”
阮杳杳刚拿着大包小裹出门,就被老板拦住了。
“有事吗?”
她微不可察蹙了蹙眉,老伴露出了一抹谄笑:“不知道同志有没有兴趣拍两张照?”
“当然我可以付报酬,就是想拿您的照片做门口的海报,不知道行不行?”
阮杳杳这才听明白,原来这是打算要拿自己当模特宣传。
她本来是没兴趣的,可是一听有报酬。
蚊子肉也是肉,有钱不赚王八蛋。
“可以,不过太便宜我不拍。”
就在她随着老板转身进店的那一刹那,一抹颀长的身影从她的身后穿过。
“忱哥!你等等我啊!”
李非追的满头大汗,真不知道江澜忱那两条大长腿怎么长的。
可江澜忱却恍若未闻一般,脸色漆黑,周身都泛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直到李非深吸了一口气,愣是冲刺跑到江澜忱的面前,喘着气拦住了他。
“这也不算相亲啊!就只是吃顿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