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着脸,疲惫的身体靠在鱼缸上,回忆瞬间涌上来。
下一秒,我好像听见人鱼无数次被剥鳞片惨痛的尖叫。
那是,我自己的声音。
而这困住我的一方鱼缸,是我的鳞片做成。
身体无力地倒下,我偏过头,瞥见了缸底自己的笔迹。
密密麻麻的血字写着——逃出去。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我强撑着支起身体。
视野边缘开始模糊,世界仿佛在旋转,我咬着牙手尾并用爬向角落里的通风口。
我将自己投入通风口,快速下坠的瞬间,仿若重获新生。
我重重摔在泥巴里,一抬头,看到了湛蓝的天空。
旁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回到了那块樵石旁,一切刚开始的地方。
可下一秒,“小鱼,为什么总想着离开我。”
来人穿着第一次见面的衣服,身姿挺拨,脸色阴森,好像就专门等着我出现。
我再也忍不住失声大叫了起来,濒临绝望:“霍屿,你为什么又知道我在这里。”
“怎么不叫阿波兰?霍聿生到底凭什么值得你爱,你只是和他写了几年信而已。”
霍屿蹲下身,手套摸上我的尾巴,感受到微弱的抗拒,他忽地笑了:“小鱼,你真没良心。”
“我和你朝夕相处三年,你的一切我了如指掌。”
林溪坐在轮椅上,抱住霍聿生的胳膊轻轻摇晃:“阿屿,听说人鱼逆鳞能让我站起来,你帮我挖出来好不好?”听到这话,我纵身一跃,溶于大海。
“她跑了我的腿怎么办啊?”冰冷的海水涌入胸膛。
我听见霍屿冷冷说:“不急,她只有七天的记忆,明天就会主动送上门。”
意识逐渐模糊,我抱着巨大的不甘和愤怒闭上了眼睛。
不,我要记得这一切!<05霍屿躺在床上,直到凌晨四点,还没睡着。
他拿开林溪搭在腰上的手,去了那间手术室。
手下的人收拾的很快,看不出一点血肉淋漓的样子。
霍屿眼神通红,蜷缩在鱼缸一角,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微弱的气息,餍足地闭上了眼。
第二天,霍屿提前三小时站在樵石旁,手里抱着亮晶晶的珍珠,直直眺望海洋。
可是直到黄昏降临,仍然没有一条白色的小鱼笑脸盈盈握住他的手,满脸真挚:“霍先生,我为你而来。”
霍屿眼神迷茫,喃喃自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