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我会哭，被打得缩在地上边哭边喊爸爸。
后来我不哭也不喊了，因为我知道，会心疼我的爸爸早死了，取而代之的是面前这个麻木不仁的刘有良。
二
我想过逃，在无数个因为疼痛而无法入眠的夜晚。
但是在穷举了所有可以供我藏身的亲友之后，我发现自己无路可逃。
没有人会替刘有良擦屁股收养我，哪怕他们都知道我被虐待的事实。
我也不愿意放弃学业外出入厂打工，因为这样一来便正中林美丽的下怀。
况且，学校的功课对我来说并不难，同龄的孩子头脑也简单，我喜欢学校，我能凭借出众的学习成绩在那里谋得一席之地。保持优异的学习成绩也总能获得很多机会。
有了班主任的青睐，刘有良他们也没理由轻易要我退学。
即便如此，我仍旧透过家里那面不隔音的墙听到林全军和林美丽商量设法不让我念高中。
夏天的夜晚，我躺在生锈的铁架床上，思索着初中毕业后的出路。
忽然回忆起傍晚，刘有才和林美丽一左一右牵着他们儿子的小手在夕阳下拉长的影子，我不动声色地抹了一把眼泪。
三
一切的转折都来自于一个扶贫项目，是去办公室抱习题集时无意中从老师们闲聊的话里听来的。
听说是一个房地产商要资助学校两个优秀贫困生，一直资助到大学毕业。
但是这样的名额一般由学校内定，为了照顾各方颜面，学校几乎都是秘密进行的。
全校三个年级十个班，每个年级都有尖子生，我的成绩出众但并不拔尖，基本稳定在年级二十到三十名。
况且林美丽怕别人说，除了克扣生活费，给我置办的衣服却也还算体面。
综上，这两个名额无论如何不会自己落到我的头上。
为此我决定自己争取一把，最首要的便是搞成绩，其次，是上书自荐，告诉学校我的情况和需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