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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还不能出院吧，怎么跑学校来了。”
我毫无波澜地开口。
沈文凯却没像往常一样对我甩脸色、甚至是呼来喝去地对我大声讲话。
他沉默着挪动了一下拐杖。
“……妈妈，我想你了，你都不来看我，我只能来找你。”
我挑起眉头。
沈文凯会想我？
“怎么，你爸又有什么条件让你来当说客了？离婚协议我要的东西很公平，他不会连这点条件都不肯答应吧。”
“……不！不是！我爸不知道，我偷偷跑出来的。”
沈文凯有些慌了，他丢下一个拐杖，直接抓住了我的手。
“妈，我之前以为你在说气话，我不想让你们离婚。”
我静静扒拉开儿子的手，给他捡起拐杖。
“你的意愿并不重要，离婚是我们父母的事。何况你才十四岁，你爸爸经济条件更好，你就应该跟着他，而且这也是你当初自己选择的不是吗。”
沈文凯的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他急切地看着我：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以前看到儿子落泪，我总是心疼得不得了，似乎觉得自己可以无条件去容忍他的傲慢和粗鲁。
但现在，我心里真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只觉得他吵闹。
“妈妈？你不是说我这么胖这么丑，和你没有关系吗？”
“你说楚允夏和你长得像，她是亲妈，我只是个保姆。”
我把当初儿子当着众人面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沈文凯深深垂下了脑袋。
我轻笑一声。
“对，我只是个保姆。我这么多年放弃了工作在家照顾你和你爸爸的生活，没空打理自己，你就嫌弃我配不上你们光鲜亮丽的父子俩。”
“反正我和你爸也要离婚了，以后你就去找你喜欢的人做你妈妈。”
“沈文凯，以后我对你只有赡养费的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