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不知道是不是又做了那个噩梦。
恍惚间,她看见刺目的灯光一次次照在昏黄潮湿的巷道墙壁上,风卷着酸腐气息,像撕扯着她的耳膜一般嘶喊。她想撑起身体,却发现双腿根本动不了。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正靠近她,从暗处传来一连串幸灾乐祸的嘲笑——宛如跳梁小丑围观珍禽异兽,恨不得将她啃噬干净。
“沈鸢……你这副蠢样子,不过就是个垃圾,被人退婚的废物,居然还敢跑到这种地方撒野,笑死人……”
她又听到更多杂乱脚步声,似有更多凶恶的影子踏入巷道。有人嗤笑,有人故作怜悯,有人想伸手摸她的脸,却被一道狠狠的拳头打飞。
那拳头来得极猛,仿佛能碎裂夜色。
沈鸢还没看清出手的人,便觉得身体被一把揽住,一股沾满血腥味的温度贴上她的后背。耳边传来沙哑的男声:“我不介意再多送几个家伙进医院,你们要不要试试?”
最开始的男人正要叫嚣,沈鸢似听见什么“别跟他硬来!这厮就是疯子……”之类的话,紧接着是一轮惨呼。巷口灯光爆闪,昏黄之间,沈鸢捕捉到她所熟悉的那张脸。
不是她爹,不是她哥,更不可能是早就退婚走人的“前未婚夫”——而是个她平时巴不得绕道走、人人避之不及的凶名人物:顾玄琛。
沈鸢脑海里空白。她来不及惊讶,更来不及去想这个前后差距何等诡异——白日里还在人群中对她冷嘲热讽的顾玄琛,怎么会夜里暗暗尾随她到这种危险之地?
那些邪恶的配角们纷纷躲闪,正要再聚拢反扑,忽然间又涌来另一波人马——带着森寒的钩刀和棒棍,一下子就把刚才想围攻沈鸢的那伙人给堵死在角落。刀棍对峙,愈发像一场混战前的序曲。
沈鸢吓得血液凝滞,满脑子都在轰鸣:她还以为只是自己心血来潮想跑出家门透口气,却不想撞上这种黑道火拼现场?
“沈鸢,别怕,我带你走。”
顾玄琛没有多看那些刀棍的交接,只弯腰抱起沈鸢。她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