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抵抗,但又意识到,如果她继续虚弱地呆在原地,下场绝对悲惨。巷道破败,风雪透骨,沈鸢感觉身体冷到极点,却又在顾玄琛怀里挣扎时感到那股灼人的体温。心中百味交织,脑中满是惊恐与恍惚。
她尖利的高跟鞋掉在地上,脚裸扭伤的刺痛告诉她——这不是梦,她真的踩着夜色跑出来,然后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围堵。直到此刻,另一拨更加凶悍的刀光出现,似乎要与第一拨互相算旧账,甚至没人顾得上她和顾玄琛。
“走?”沈鸢声音颤抖,“能走……能走到哪儿去?”
顾玄琛本想回句“随便哪里都好,总好过你继续挨打”之类的,但见沈鸢脸色煞白,便没再多言,只脚步一跨,顺着另一条小巷飞快穿过。他的腿部似有伤,可动作依旧流畅得骇人,像某种身经百战的斗兽,一瞬间迸发出最凶猛的力量。
废弃的砖瓦、凌乱的电线,巷口尽头依稀是黑沉沉的旧仓库,看上去像个危险的死胡同。可顾玄琛却熟练地在弯角处翻过半截断墙,带着沈鸢悄无声息地落到另一侧,然后继续往远方跑去……
这一切快得如同噩梦中的光影闪烁,沈鸢头脑一片混沌:她不明白顾玄琛何以对她出手相救,他不应该与她敌对吗?毕竟几天前,他还嘲笑她被退婚的笑柄,并且在沈家宴会上公开嘲弄她的自尊。
胡思乱想之间,她忽然眼前一黑——热血与寒风的交织让她几近脱力,仿佛要昏过去。远处阴暗的街灯微微亮起,风声呼啸。沈鸢挣扎着:“……救、救我回家。”
顾玄琛冷笑:“回沈家?那可不一定是救你的地方。”
她一时语塞,无力反驳,因为他的话正戳中痛处。对于沈鸢而言,那栋冰冷的大宅也并非真正的“家”。她爹沈致洪对她向来漠视,继母陆红敏更巴不得她消失,看似安逸的日常实则处处陷阱。
她被退婚后,名声一败涂地,沈家还想把她嫁给一个更加糟糕的人换取利益。她之所以深夜出门,无非想逃离那桎梏,却鬼使神差地跑到这么危险的城区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