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时大出血留下的印记，此刻在暗处泛着诡异的粉光。
她打开保险柜，取出泛黄的日记本。1995年6月17日的记录被血渍晕染：“阿雪，等孩子周岁我们就去领证”。而夹在其中的出生证明复印件上，“父亲”一栏至今空白。
手机突然在桌面震动，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响起。媚瘠薄刚更新了朋友圈：虚化的背景里，柳如烟正在给谁整理领带，配文是德文“Zweisamkeit”（两人世界）。这条动态的可见范围，显示仅贺强一人。
姬如雪的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良久，最终切到相册。加密文件夹里存着三百多张照片——从媚瘠薄小学毕业典礼到上个月并购庆功宴，每张都精心裁去了画面左侧的空位。那里本该站着穿驼色大衣的男人，如果他没在二十四年前的平安夜醉驾冲下高架桥的话。
03:20 AM，贺强在工位上惊醒。电脑屏幕泛着幽蓝的光，并购方案第37稿还在自动保存。他揉着酸痛的颈椎转头，正看见柳如烟从媚瘠薄的奔驰迈巴赫下来，细高跟踩碎了积水中的月亮。
手机弹出新邮件提示，匿名账号发来的压缩包里全是酒店监控截图。最新那张拍摄于十分钟前，媚瘠薄的手正搭在1608号房门把手上，柳如烟耳垂的珍珠在走廊暖光中微微发颤。
贺强抓起外套冲进电梯，不锈钢轿厢映出他扭曲的脸。当他在暴雨中看清柳如烟锁骨处的红痕时，手机突然收到母亲主治医师的短信：“靶向药出现抗药性，建议尝试美国新药，月均费用23.8万”。
雨幕深处，云顶会所的霓虹招牌像只充血的眼睛。贺强摸到口袋里的U盘，里面存着他潜伏三个月收集的财务漏洞。此刻在雨水中发烫，仿佛某种命运的灼痕。
《暗涌》第二章 暗礁
03:55 AM，海豚湾私人医院负三层。
贺强盯着冷藏柜玻璃上的霜花，指尖在金属把手上烙出潮湿的指印。三个月前他亲手将父亲推进这个编号B-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