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掠过，冰凉的分泌物滴进衣领。他贴着我的耳畔低语，声音里带着哭腔：“它们在岩层里产卵。”
我们逃到竖井升降梯时，铁笼里堆着二十几个安全帽。每个内衬都结着蛛网状的黑色菌丝，其中一顶还粘着半片带毛发的头皮。二虎突然疯狂拍打控制钮，直到升降梯发出呻吟启动，才盯着钢索上滑动的荧光物质喃喃道：“那天早班三十人下去，只有这些帽子回来。”
次日清晨，我在二虎家发现他妻子面朝山体跪在炕上。这个曾经泼辣的妇人，此刻正用缝衣针在手臂刻划图腾，伤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散发着檀香味的银色液体。她脖子向后弯折180度，咧嘴笑时露出满口结晶化的牙齿：“虎子进山侍奉地螾娘娘了。”
隧道监控室的屏幕上跳动着雪花点。我反复回放昨夜录像，终于在03:17:23的画面里看到二虎的背影。他四肢反关节爬向隧道深处，工装裤后腰裂开，一节闪着金属光泽的尾椎骨刺破布料，末端挂着沾血的齿轮。
村长带着六个眼窝凹陷的汉子闯进来时，我正在呕吐。他们脚踝都系着铜铃，移动时却寂静无声。“后生该去祠堂上柱香。”村长腹腔里滚出闷雷般的声响，肉瘤耳坠剧烈收缩，“山神闻到血腥味了。”
躺在老宅房梁上的那夜，我听见整座村庄在低吟。那不是人类语言，更像是岩石摩擦产生的次声波。瓦片缝隙渗出荧光绿雾气，在月光下凝成无数只小手，朝着后山方向不停抓握。父亲床头的铁链突然绷直，他胸腔里传出山体开裂般的轰鸣：
“石...石...”
最后那个字永远留在了崩塌的声带里。当第一缕晨光刺破窗纸，我看见他爆裂的眼眶中涌出黑色蠕虫，每只虫背上都长着微缩的山脉纹路。
三：山髓
暴雨是在黄昏时分坠下来的。雨珠泛着病态的荧绿色，在瓦片上敲击出黏稠的声响。我裹着二虎遗留的防水布闯进祠堂，手电筒光束扫过梁柱时，那些褪色的山神壁画突然开始蠕动。
本该是祥云纹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