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夜他捧着鹿心血闯进我闺房并非偶然,而是早知以我之血为药引可解牵机剧毒。就像此刻刺入心脉的剑锋忽然后撤,是为了让噬骨蛊顺着血线游入四肢百骸。
雨帘中浮现青铜面具的轮廓,黑衣人们拧动机括的声音与当年屠杀林家的弓弩手如出一辙。我贴着青苔疯长的石壁后退,已破坏的机关齿轮在脚下发出垂死呻吟。腿弯突然触及冰凉的物件——埋在地砖下的檀木匣里,静躺着用红绳串起的十八枚银铃。
雷鸣炸响的刹那,记忆里母亲将襁褓系在我背后的绸带突然浮现。那时的铃铛声是慈母哼唱的江南小调,此刻却化作锁魂链拖曳的丧音。养父的蟠螭戒抵在我锁骨,刀刃剜开旧伤的疼痛让眼前迸出炫目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