膈膜。我像上岸的鱼般弹起,鼻腔喷出的血沫在墙上炸出烟花状。弹幕在直播间疯狂刷屏:“这狗命真硬!打赏个火箭再勒一次!”
潘宏的驯犬棍挑起我的下巴,镜头对准我溃烂的眼角:“看好了,这就是不听话的代价。”我伸出舌头舔镜头,让血污模糊画面。他反手一棍抽裂我的眉骨,血滴在直播设备上,像一串猩红的礼物特效。
我发明了疼痛的计量单位。
当钢头靴踹中胸口时,第一根肋骨的震颤是“一次极光”——幼时在雪原奔跑,冰风掠过肋间的战栗。第二根断裂的脆响是“两声鹿铃”——女主人曾在我颈圈挂过银铃,后来被我咬碎吞下。
第八根肋骨折断那夜,我舔着水泥地上的血,发现裂纹的走向与雪橇队的旧路线图重合。助理隔着铁栅栏丢来半块冻馒头,我咬住时扯动了胸腔的骨茬,疼得浑身痉挛。
“你像块被嚼烂的口香糖。”它用爪子扒拉我吐出的碎牙,“粘在地上,抠都抠不下来。”
我冲它呲牙,血水却从鼻孔倒灌进喉咙。原来尊严和血一样,咽下去比吐出来更恶心。
他们给我戴上特制项圈那晚,潘宏在开关上镶了颗假钻石。
第一次电击时,我的膀胱再次失控。电流顺着脊椎爬向尾椎,每一节骨缝都像被塞入烧红的图钉。助理在隔壁笼子尖叫,它总在我抽搐时用头撞墙,仿佛痛感能通过水泥墙分摊。
我学会了在电击中数星星。每当电压攀升,视网膜上就炸开一片星云——那是西伯利亚的夜空,是雪橇划过冰面溅起的冰晶,是女主人戒指上折射的人造月光。
最痛的时候,我会咬住项圈的金属扣。假钻石割裂上颚的触感,比电击更让我清醒。
耐勒王肥波死在一个无风的黎明。
当时我们被拴在同一根铁桩上晨晒。他的项圈永远比我们紧三扣,呼吸声像台漏风的手风琴。那天他忽然侧过头,浑浊的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