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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的独眼在阴影里泛着绿光:“护法的水,得加料才够劲。”
它的犬齿缺了三颗,是上个月咬穿捷克狼犬喉管时崩断的。
我没有吠叫,只是用前爪将水盆扒到跟前。水面倒映出我的脸:左眼结着血痂,右耳缺了半块,鼻梁上横贯着潘宏驯犬棍留下的凹痕。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长得比焚化炉的烟囱更狰狞。
第一口毒水滑过喉管时,我尝到了西伯利亚的雪。
那是六岁那年,我带领雪橇队穿越暴风雪,误入冰层下的温泉眼。蒸腾的热气裹着硫磺味,头犬突然发狂咬断缰绳。我跳进沸泉叼住它的后颈,滚烫的水灌进喉咙,灼伤的疤痕至今藏在舌苔下。
此刻的毒液像一条冰蛇,顺着食道钻进胃袋。腹部肌肉开始痉挛,抽搐的节奏和当年雪崩时,老萨摩耶被冰锥刺穿心脏的抽搐一模一样。
来福的呼吸声变得粗重,它残缺的爪子在地面抓挠,等着我倒下。
“喀啦——”我故意打翻水盆,剩余的毒水泼在来福前爪上。它触电般缩回爪子,独眼瞪得浑圆:“你疯了?!”
我咧开嘴,让毒液混着血水从齿缝滴落:“你该尝尝……自己调的……饮料……”
剧痛在第三分钟达到巅峰。
我的脊椎像被塞进通红的铁蒺藜,每节骨缝都爆出火星。
视网膜上炸开大片扭曲的色块:女主人的钻石戒指、肥波焚烧时的青烟、柯基幼崽的粉色胎毛……来福的轮廓在这些色块中逐渐放大,它叼着铁笼钥匙的獠牙闪着寒光。
“早就该弄死你这条——”它的咒骂被我的利齿截断。
在全身肌肉失控的抽搐中,我凭借最后的本能扑向来福。
獠牙穿透它脚踝筋腱的瞬间,熟悉的触感让我想起咬碎潘宏驯犬棍的那夜——同样的脆响,同样的铁锈味。
来福的惨嚎惊醒了整个犬舍,助理的瘸腿在疯狂踢打铁栅。
“我尝过……比这更苦的……”我的下颌因痉挛无法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