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条讯息渗入他的视网膜:
“本质论关卡死亡率:99.8%,请妥善保存您的疼痛。”
他握紧青铜指环走进漩涡。
指环内侧刻着父亲的字迹,比任何算法都锋利:
“活着不是数据。”
本质论·母亲的镜像
消毒水的气味是铁灰色的。
林渊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攥着青铜指环。
床头的监测仪闪着荧光,每一声“滴答”都像在倒扣他的存活率。
母亲的脸陷在枕头里,氧气面罩上的雾气规律地明灭,像一串摩尔斯电码在发送同一个词:“悔”。
“本质论命题:痛苦守恒定律。” 黑格的声音从心电图波纹里渗出。
这次它披着主治医生的白大褂,胸牌上的职称是“临终关怀算法工程师”,听诊器末端挂着微型摄像头。
第一次循环开始。
林渊扑到床边拔掉呼吸机插头——母亲突然睁眼,枯枝般的手指抓住他手腕:“钱…不够…”
病房门被撞开,穿黑西装的男人举着POS机微笑:“您母亲的镇痛泵预付费已耗尽,是否用您的器官贷款续费?”
天花板开始滴落液体。
不是药水,是他三年前在夏蝉硬盘里见过的场景:重症病人被注射过期的免疫球蛋白,皮肤溃烂成蜂窝状。
“拒绝支付将触发伦理审查。”
黑格翻开病历本,每一页都贴着林渊的人生切片:
7岁:父亲第一次断腿,学校捐款箱上印着建材公司Logo;
22岁:母亲确诊当天,他收到某付宝“亲情贷”广告;
昨夜:他批准了医院AI客服的“临终关怀套餐”升级提案。
存活率暴跌至2.1%。
他听见自己的臼齿在松动,牙根深处传来夏蝉的呐喊:“你以为不选就能干净吗?你的沉默就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