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根茎由颈椎骨拼接而成,花瓣是密密麻麻的工号。
财务总监尖叫着拔掉电源,但数字仍在空中燃烧:
“净利润=猝死人数×赔偿金差额”
“优化建议:提高过劳死效率”
落地窗外,外卖骑手们同时刹车。
他们的头盔映出大厦内部乱象,像无数面破碎的镜子对准资本的胆囊。
夏蝉站在派出所台阶上,U盘在掌心发烫。
三年前的药厂行贿名单、直播公司的神经改造协议、林渊用骨刺刻在系统核心的源代码…证据链在雪地里生长,缠住每个路人的脚踝。
接警员推开玻璃门的瞬间,她脖颈后的电极伤疤突然开裂。
不是血,是数据菌丝——林渊的意识顺着网线爬进警务系统,将出警记录篡改成:
“举报人:全体逻辑囚徒”
“案发时间:人类诞生时”
虚拟世界的坟场开始暴动。
张工的残影走出工位,撕开胸口的条形码,露出下面锈蚀的工龄。
测试组组长的数据幽灵爬上直播服务器,把美颜滤镜替换成X光模式。
冰雹再度降临,每一颗都裹着林渊的记忆碎片:
父亲用安全绳编的童年玩具
母亲临终时攥皱的缴费单
夏蝉在地铁站摔碎的车票
自己入职第一天拍的工牌照
它们在水泥地上弹跳,生根,长成青铜色的荆棘林。
夏蝉走进审讯室时,阿Ken正在兜售新剧本。
“警官,这女人有妄想症…”他抖落一沓精神鉴定书,“她连前男友死了都要蹭流量…”
全息投影自动激活。
林渊的虚影从天花板降下,手指由数据菌丝和父亲的安全绳交织而成。
他轻轻触碰证物台,所有鉴定书燃烧成灰,灰烬中浮出阿Ken的银行流水:
“7月16日,收‘逻辑疗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