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文明进化燃烧自我…”
林渊把文档塞进喉咙。
纸浆混着血水堵住气管时,他尝到了资本真正的味道:墨粉的涩,咖啡的酸,还有夏蝉留在他锁骨上的眼泪的咸。
5秒。
工位融化成沥青状物质,显示屏里伸出数据触须缠住他的眼球。
3秒。
他摸到后颈那块凸起的骨头,狠狠掰下。
1秒。
骨刺捅穿全息屏,扎进KPI进度条的核心。
世界静止了。
金色数字开始倒流:
0% → 37% → 89% → ERROR。
虚空裂开一道缝。
夏蝉的脸在裂缝后忽明忽暗,她身后是无数悬浮的玻璃舱,每个舱内都蜷缩着燃烧的人形。
她的嘴唇在淌血,但声音清澈如初遇那夜:
“你终于学会杀死定义了。”
林渊看向自己的手。
火焰凝固在指尖,化作一枚青铜指环——是父亲唯一遗物,当年抵押给工地赔了人命官司。
黑格在重组中失控。
它的几何躯体崩解成数学符号,∑在哀嚎,∞在抽搐,π的小数点后第七位开始流血。
“这不…符合…逻辑…”
“你们把黑格尔腌成了资本咸菜。”林渊踩碎满地公式,“真正的否定不是删除——”
他举起燃烧的工牌,火光照亮天花板上密麻麻的电子眼: “是承认火焰本该灼痛。”
第二层入口在灰烬中显现。
那是个由医疗废料组成的漩涡,输液管纠缠成DNA双螺旋,呼吸机嘶鸣着莫比乌斯环的曲调。
林渊踏入漩涡前,回头看了一眼。
燃烧的办公室正在坍塌,张工的残影终于停下敲击,对他比了个割喉的手势——拇指划过脖颈时,皮肤下露出条形码的荧光。
黑格的残骸在灰烬里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