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右手紧紧地贴靠在老石榴树那粗糙不堪、布满沟壑与褶皱的树皮之上,只觉得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入掌心一般,让人生疼不已。七月盛夏的阳光犹如熊熊燃烧后融化的铁水,毫不留情地倾洒而下,如同一座沉重的熔炉倒扣在了我的背上,灼烧感瞬间传遍全身。
李秋月就那么静静地伫立在距离我约莫两米远的地方,她那原本整齐柔顺的马尾辫此时已被呼啸而过的狂风肆意摆弄,变得凌乱而又毫无章法。只见她那双紧握着卷尺的小手正微微颤抖着,似乎内心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这明明就是我家的宅基地!”突然间,她猛地抬高嗓音大声叫嚷起来,声音之大,甚至惊起了栖息在树梢上头的一群麻雀,它们扑棱着翅膀惊慌失措地四散飞去。与此同时,我注意到她那件洁白如雪的校服领口早已被汗水浸湿,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锁骨下方那颗鲜艳欲滴的朱砂痣。
时光荏苒,在过去整整十三年的岁月长河之中,每当我们之间发生激烈争吵的时候,那颗朱砂痣总是会随着她情绪的波动而不停地晃动着。它宛如一滴永远也擦拭不干净的鲜血,固执地停留在那里,见证着我们一次又一次的争执与冲突。
这时,爷爷手中那根饱经沧桑的拐杖用力地杵击在地面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懂得些啥?这棵石榴树可是当年我跟你爷爷一起亲手栽种下的啊!”伴随着话语声,爷爷伸出他那干枯如同树枝般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地面上那条已然变得歪歪斜斜的石灰线。原来,昨夜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将原先用作标记的石灰冲刷得所剩无几,仅剩下一些模糊不清的残痕。此时此刻,那些残存的石灰痕迹在滚滚升腾的热浪烘烤之下不断扭曲变形,远远望去,竟好似一条正在艰难蜕皮的蟒蛇我缓缓地蹲下身子,将手指紧紧地抠进了那坚硬而冰冷的青石板缝隙之中。瞬间,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泥土特有的味道钻入我的指缝间。仔细一闻,这股泥土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