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了却一生,哪里用得着我费心?”
言语中漠然无情,甚至带着一股讥诮。
半日后,我又收到了闺中友人梨絮的飞鸽传信,她在信中说:“昭姐,不得了了,听闻苏家与镇国公府的合伙铺子已停业,朝中有人趁机打压。苏家齐老爷很可能在朝堂斗争中要败下阵来,你父亲或许会借此机会树威,请你小心行事。”
我微眯双眼:看来父亲并未止步于家室之争,而打算一并将苏家在商场、官场上的势力连根拔起。
说来,我与父亲虽平日缺少交流,但此番却异曲同工地站在同一战线上。
苏家既已伤我名声,又当图谋镇国公府利益,这笔帐,的确该一次算清。
可我也清楚,即使镇国公府再势大,父亲也得顾忌庶妹生母背后的侯府。
若把庶妹逼至绝境,那方势力未必袖手旁观。
更别提母亲还体弱多病,我若一味剑走偏锋,恐惹来暗箭难测。
我行至荷塘边,看着水中摇曳的碧莲,心底涌上一丝不安:坚强与狠辣虽是必要,然而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大院里,一个年轻女子又能有多少底牌?我真的能把一切玩得转吗?
思虑间,清疏忽然出现在假山那头,他站定良久,似在等我。
见我回头,他迅速走过来,声音如往常般柔和:“昭儿,你不觉得要收下些助力吗?良禽择木而栖,你能依仗的不止是镇国公府和父亲。而我外祖家在江南颇有势力,若你愿意,我可调动他们在暗中相助,至少能帮你压制苏家那边的闹剧。”
我闻言心中微动,却又淡淡一笑:“多谢表哥。可这事,是我叶昭与父亲合力对外,也算一次家族试炼。我不想过早暴露別的底牌。未来或许真会用到吧,到时再请你援手也不迟。”
清疏看着我,似心疼又似无奈。
我知道,他对我并不只是亲情之关怀,却始终碍于世俗与伦理不敢逾矩。
或许,他也猜到我野心不小,不愿被任何人轻易左右,包括感情与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