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我冲过雨幕,她手中的双鱼玉佩在雷鸣中一分为二。
“这次换我来做观测者。”我踏入正在重组的时空湍流,任由青铜粒子将意识拆解成基本代码。当基准点机房逆转为老君山观测站时,我最后一次按下怀表按钮。
公元2023年清晨,三星堆考古现场。
实习生苏夜擦拭着新出土的青铜镜,忽然看见镜面泛起涟漪。穿连帽衫的男人在倒影里举起GoPro,他手背的灼伤纹路与青铜神树残件完美契合。
“我们见过吗?”她对着阳光转动铜镜,镜中人的镜头正对准她颈间的胎记——那形状恰似一截青铜枝桠。
暴雨在此时倾盆而下,实习生惊慌地抱起文物箱跑向库房。青铜镜从箱盖缝隙滑落,在积水里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穿白大褂的女人弯腰拾起铜镜,她实验服胸牌上的“林教授”字样在闪电中清晰可辨。
雷声吞没了时空重启的嗡鸣,青铜神树在祭坑深处睁开第九只眼。一滴露水顺着新出土的纵目面具滴落,在探方底部积成小小的青铜水洼,倒映着三万六千个正在苏醒的黎明。
(全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