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缓缓闭眼。
此局,我已落子,余下的,便交给天命了。
4.
雨声染着潮气滴落檐角,汇入夜色。
刑房内烛火摇曳,我被铁链锁在椅上。
方才趁着夜深人静,我用从伍娘兜里偷来的钥匙开了阁楼的锁,逃出来,谁曾想锦衣卫在铺子边上安插了人,硬生生将我拖了回来。
我没动,只静静望着对面的人。
灼子琛坐在椅上,轻敲扶手,红色飞鱼服绣着暗金的游龙。
“南初,本籍淮安洪泽,万历四十七年迁入平鸾。”
三囊翻着手中的黄册念道,“一年后生母李梅去世,你二叔把你卖去杨家,给杨东做养媳。杨家嫌你晦气,又把你转手卖给奉泽丸冲喜……”
灼子琛薄唇微启:“南姑娘,你这命,可真不值钱。”
我冷冷一笑:“锦衣卫大人,这般兴师动众,倒像是怕我丢了。”
灼子琛半阖着眼扫过来:“南初,你以为你还能逃到哪里?”
“奉府也好,杨家也罢,你能逃得了?”
他眼底映着烛火,“就算你逃进乱葬岗,我也能把你一截一截,撕碎了抓回来。”
“平鸾城如此多犯人,偏盯着我?”我抬眼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怎么,怕我死?”
“倘若换了旁人,死便死了,但于你而言,死太便宜你了。”
我眸中含着凛冽杀意:“要么杀了我,要么我杀你。”
“倒是比你娘胆大。”
他轻嗤一声,眼底是彻骨的凉意,“你娘当年也这副不知死活的样子,还不是落了个乱葬岗曝尸的下场,连手指都被野狗咬断。”
那一瞬,我几乎想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
“灼子琛。”我咬牙唤他名字。
唇角微扬,像是在笑,可眼底尽是恨意翻涌,“那箭再偏三分,令尊怕是要蹬腿三天才咽气,到底是凶手仁慈,赏他个痛快。”
灼子琛脸色沉了下去,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