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算两清。
再次发布的游戏版本，调整了故事线，优化了地图，重新设计了职业平衡，得到了玩家的热烈反响，营收稳步增长，股东们对此非常满意。
尹雪薇入狱，贺茗卖了车房背水一战，却再次创业失败，技术跟不上大厂的要求，只得辗转在一个个朝不保夕的小作坊里，干些复制粘贴的活。
后来我还见过贺茗两次。
一次是晚上，贺茗背着电脑包往地铁站狂奔，还是没赶上末班车，泄愤般地一脚踢向卷帘门上，被下班的工作人员厉声喝止。
一次是雨天，贺茗佝偻在屋檐下避雨，掏手机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一张糖纸，他拼了命地挤出人群去捡，可是那张糖纸还是被冲进下水道了。
贺茗全身湿透，趴在下水道口往里看，伸进去捞的手被卡住，他狼狈地趴在污水里，路人奇怪地撇他一眼，便嫌恶地绕过，匆匆走远。
我坐在街对面的咖啡厅，看了他一会儿，又淡淡地移开视线。
来年春天，我在游戏里加了一个限时活动，玩家组队采茶，再寻一汪清泉，选择用冷水泡茶的队伍，能获得一个隐藏称号：“冷水泡茶慢慢浓”。
多年前，贺茗曾皱着眉头看我用冷水泡茶，问我这样做的用意。
我满怀期待地封好冷泡瓶，塞到他怀里，“只有慢慢守候，才能尝到其中的情真意切啊。”
可惜，我的茶泡坏了，希望后来人，能泡出一杯好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