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的荧光让叶轻棠看起来像具苍白的标本。
她攥着儿童酸奶不松手，防盗磁扣在警报器下发出蜂鸣。
“我要等妈妈来结账。”
说着，她缩进顾宴川的大衣里，睫毛结着冰柜的白霜，“这个口味只有妈妈记得买。”
这时，推车里的抗胆碱酯酶药随警报声震动。
顾宴川想起苏棠母亲临终前的话：“棠棠四岁走丢那次，就是在超市酸奶柜被找到的。”
三十年前的恐惧穿越时空，在他怀里化作二十六岁孩童的颤抖。
保安翻开苏棠的包，掉出五把不同颜色的门钥匙。
她最近总说有人偷换家里的锁，实际上是她弄混了工作室、租屋和已拆迁老宅的钥匙。
<顾宴川捡钥匙时发现她掌纹里嵌着金粉——那是婚纱腰封上的星屑，此刻却像沙漏里最后的金沙。
回家的出租车上，叶轻棠把脸贴在车窗数路灯：“第47盏灯柱下有我们埋的时光胶囊。”
顾宴川喉头发紧，他们从未埋过胶囊，但明天他会在那里埋个玻璃瓶。
叶轻棠开始用蜡笔画设计稿。
她给模特画上三头身，裙摆变成棒棒糖的螺旋纹。
“客户是住在云朵上的精灵。”
她在订单本上郑重写下“支付方式：彩虹碎片”，笔迹退化成小学生稚嫩的笔画。
顾晏川在淘宝订购彩虹糖，收货人写成“精灵国度采购部”。
叶轻棠把糖纸贴在橱窗时，鼻尖沾着胶水亮晶晶的：“等春天融雪，就能种出真的彩虹。”
当晚顾宴川发现她在浴室吃泡泡。
镜子被沐浴乳涂满星座图案，叶轻棠眼神清亮如初见时的少女：“星座书上说今天适合私奔。”
说着，她裹着浴袍跳进他怀里，铃兰香混着草莓味沐浴露，这是疾病赠予的残酷返老还童。
3初雪那日，顾宴川在咖啡馆等到打烊。
玻璃窗上映照的的霓虹灯扭曲成一寸寸彩色的泪痕。
服务生擦第三遍桌子时说：“那位小姐下午三点就坐在靠窗位置了。”
说着，他指向一侧的角落，一杯冷透的卡布奇诺在桌上画出褐色年轮。
顾宴川冲进风雪时，围巾上的雪粒已经凝成冰珠，结结实实的凝在上面。
公园长椅上，叶轻棠裹着他的藏青色大衣，鼻尖冻得通红，掌心里躺着五颗鹅卵石，正慢悠悠的搓磨着。
“你说放学后要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