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般的呜咽。
喂完药天色已经彻底昏黑。
他枕在我膝头伴着雨声沉睡,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神奇的是即使下着雨月亮也在云层中显现,在朦胧的月色笼罩下,我轻轻拨开他额前碎发,瞥见素描本摊开在地——画中人俯着身提着洒水壶为花园的植被浇水,发丝间有不知何时沾上的蒲公英。
雨声渐歇时,他忽然睁开了眼。
我们就这样在月光中对视,直到他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我虎口结痂的牙印。
我的心跳声在这夜里震耳欲聋。
那天之后,林修柏开始允许我进入画室。
我每天打扫完卫生,就会靠坐在飘窗假装看书实则偷偷看他画画时的侧颜。
颜料的气味在空气中发酵,混合着松节油的清香,渐渐成了我最熟悉的味道。
他画画时总是很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但我知道他在意我的存在——每当我起身去倒水,他的笔触就会变得凌乱;当我轻声哼歌,他的嘴角会偷偷微微上扬。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细长的光斑,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画笔在画布上游走,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极了秋日里落叶的私语。
在这温和的氛围下,我在不知不觉间居然睡着了。
朦胧地睁眼时,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清澈的眸子。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身子往后撤,身上不知何时被人披上的薄毯掉落在地。
他见我醒来,眼里闪过一丝无措,却又蹲下身捡起毯子伸手递给我。
“会……冷。”
我坐在飘窗上,他拿着毯子抬头看着我,眼里有细碎的光彩。
我伸手接过薄毯,指尖相触的瞬间,我感觉到他微微颤抖。
这些日子以来,他渐渐学会了用眼神和细微的动作表达情绪,就像一只小心翼翼试探的猫。
我又看到他挽起袖子的手臂多了几道指尖掐过的红痕,甚至有的因为太过用力而被指甲挖破了皮。
那是他画画时无意识的强迫行为。
我皱了皱眉从衣服口袋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
“疼吗?”
我轻声问,他摇摇头,却在我靠近时主动伸出手臂贴近我。
药膏的薄荷味在空气中弥漫,他的睫毛轻轻颤动,像蝴蝶停驻在花间。
我涂完药膏,抬头发现两人过近的距离,几乎是要鼻尖对着鼻尖。
我微微侧过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