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不受控的悸动,无意看到了他那副已经完成的画作。
画中是暴雨过后的花园,阳光穿透云层,在积水中折射出彩虹,色彩是我少见的明媚。
他在右下角签下名字,字迹依然颤抖,却比从前工整许多。
“好美。”
我惊叹,“像你一样。”
我回头再次与他对视,眼里是说不出的惊艳和对他的赞赏。
他琉璃般的眸子里泛起涟漪。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缝隙,有光透进来。
阳光在他眼中折射出琥珀色的光,让我想起前世病房里那支滚落的、被窗帘未遮盖尽的光照耀的素描铅笔。
“我......”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可以......画你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他拿起画笔,目光在我脸上流连。
我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的眉眼、鼻尖、唇角,像羽毛轻轻拂过。
画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阳光在画布上跳跃,将这一刻定格成永恒。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下画笔,将画布转向我。
画中的少女穿着朴素的白裙坐在窗边,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
最让我惊讶的是,他在我的眼睛里画出了星星。
“这是我吗?”
我轻声问,“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好看。”
他点点头,耳尖泛起淡淡的红晕。
我忽然想起前世在病房里看到的那些画,每一幅里都有我的身影——擦地板的我、浇花的我、喂猫的我。
原来在那些孤独的岁月里,他一直这样注视着我。
“林修柏,”我轻声说,“谢谢你。”
他疑惑地看着我,我拿起画笔,在画布角落画了一颗心。
谢谢你让我感受到我平凡的生命也能拥有那么几个会觉得自己不枉人间的瞬间。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十八岁的自己穿着白裙站在向日葵田里,风扬起大裙摆,我伸手有些慌张地稳住头上的帽子,林修柏在不远处画画,他白皙的皮肤在光的笼罩下近乎有些透明,像无意坠落人间的天使。
他忽然抬头看我,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
醒来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进来,我想起前世他最后的那幅画——画中少女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地里,手中握着一支向日葵,笑容明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