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中肆意飞舞。
我坐在冰冷的石板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位体面妇人情绪崩溃的模样。
她满脸怒容,丝毫不顾形象地对我破口大骂,那尖锐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想到这里,我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心中思忖,如果她知道,十年前她的儿子其实是死于我手,那她的脸色,怕是会比现在难看上百倍吧。
是的,我撒谎了。
我早就偷偷下过山,在师父他们出事的前一天。
那一趟下山,只为了去报我此生非报不可的仇。
在被双亲狠心抛弃后,我孤苦伶仃流落街头,直到遇见了那位乞丐,生活才出现了一丝转机。
陈叔他十分年迈,身形佝偻,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身体状况也极差。
后来我才听说,他是因为身患绝症,被自己的儿子儿媳无情地撵出了家门……我跟着他度过了三年时光,这三年里,我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本事。
比如如何巧妙地博取路人的同情,怎样与他默契配合,出演流离失所、无依无靠的可怜爷孙戏码。
我心里清楚,他愿意收留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是小孩儿,在乞讨时更容易引起他人的怜悯。
但即便如此,我依然认为他是个好人。
不过这人却有着一个根深蒂固的毛病,就是迷信神佛。
那些日子里,生活本就艰难,我们每日风餐露宿,四处乞讨,得来的钱财少之又少,每一文都弥足珍贵。
但他却常常不顾我们的温饱,把好不容易讨来的钱财拿去庙里供奉香火。
每一次去庙里,他都怀揣着无比的虔诚,眼神中满是对神佛的敬畏与期许,仿佛只要足够诚心,就能得到神佛的庇佑。
然而,现实却无比残酷。
尽管他如此虔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辞辛劳地前往庙宇供奉,可他的身体状况却丝毫没有好转。
病痛依旧如影随形,不断折磨着他,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身形也愈发消瘦。
看着他被病痛折磨的模样,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又一阵的疑惑:神,真的存在吗?
如果神真的存在,为什么不回应他的虔诚,不拯救他于病痛之中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有一天,县城里迎来了一位新的县令——李县令。
与上任县令截然不同,李县令是个和蔼可亲的人。
他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