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愈,需再取一碗。”
我手脚冰凉,心头隐隐作痛,却仍是点了头。
这一次,他抱着师妹回来,让她安睡在我的床上。
“阿绾,师妹醒了。”
他牵着我的手,眉眼温柔, “她欠你一条命,我们都欠你的。”
我扯了扯唇角,看向床上的女子。
她睡得安稳,气息平稳,唇色红润。
而我的手,还在滴血。
他替我包扎了伤口,温声安慰:“阿绾,再忍一忍,师妹的病根尚未拔除,我不能看着她再出事……”再忍一忍。
我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一碗血成了三碗血,三碗血成了日日放血。
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甚至连脚步都虚浮o有时夜里,他会拥着我,低低地叹息:“阿绾,我欠你的。”
我眼睛发红: “那你以后,会不会娶我?—他怔住,沉默良久。
我心中一沉:“怎么不说话?”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轻叹:“……等昭月病好了,我们再说好不好?”昭月病好了,再说。
可是昭月的身体一直不太好。
她动不动就咳血,一晕倒,他便匆匆跑来找我:“阿绾,最后一次,只要这次……—“最后一次。”
“阿绾,相信我。”
2我信他。
信得毫无保留,信到血尽而亡,信到心都碎成童粉。
直到那日,他闯进来,双目猩红,带着压抑不住的戾气。
“昭月快不行了!”他说话的时候,一向温柔的眼眸竟然阴狠无比。
“阿绾,是不是因为你嫉妒成性,故意不好好救她?你知不知道她是掌门师尊的女儿,如果她出事,我也不能好过?!”他的话还未说完,手已狠狠掐住我的肩膀,几乎要将我骨头捏碎。
疼得发麻。
比起疼,我更难受的是,他竟然不信我。
我曾以为,就算没有名分,就算我为他放血至此,他至少……不会怀疑我。
可哪怕我日日放血,哪怕我虚弱得站不住脚,哪怕我把自己的命捧到他面前,他都不信我。
我被扔进药房,一碗又一碗的药煎好,他亲自盯着我,把刀递到我手里,冷冷地命令:“放血。”
这一次,他连哄骗的温柔都不愿意给了。
我割开手腕,血液滴进药碗。
一碗接着一碗。
刀刃划破皮肤的疼痛,我已经感觉不到了,只是脚步越来越虚浮,手抖得快握不住刀。
可他不允许我停。
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