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从黑洞中浮现。
监控视频正在循环播放:当年脑死亡的少女突然睁眼,亲手将两管人格分裂剂扎进太阳穴。
量子海开始坍缩成婴儿宇宙的脐带。
我抓住那截脐带勒住顾夫人脖颈,她溃散的机械眼珠里突然浮现主人格的十字瞳:“杀了我,所有人格都会…那就一起死。”
我咬破舌尖将玫瑰金血液喷向医疗舱,激活了主人格暗藏的终止代码。
顾夫人的机械子宫突然调转炮口,三枚人格湮灭弹分别锁定了主人格、副人格和我的量子心脏。
副人格的残火突然暴涨成超新星。
他在最后一毫秒修改了弹道轨迹,星火裹挟着主人格的弑神枪贯穿我左胸——那里藏着真正的倒计时装置。
剧痛中我听见两道碎裂声。
一道来自顾夫人核心数据库,三千个记忆罐头同时解封;另一道来自我坍缩的量子心脏,玫瑰金血液凝成两枚芯片:刻着主人格暴戾纹章的芯片扎进副人格残影的心口,印着星云纹路的芯片则嵌入我破碎的神经云。
时空静止在湮灭弹爆裂的瞬间。
主人格从弑神枪里苏醒,他染血的指尖擦过我睫毛:“当年你说,要发明让痛觉开花的程序。”
副人格的星火正在亲吻我后颈的芯片接口:“现在你该明白,玫瑰金就是凝固的痛觉。”
我笑着握住他们的手腕,三人交叠的掌心跳动着同一枚量子心脏。
当湮灭弹的光芒吞没整个意识洪流,我听见此起彼伏的初啼——那些被折叠的人格宇宙,正在我们消散的躯体里诞生为崭新星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