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却坚持录制婚礼誓词；他在角膜分离术中途心脏停跳，又为保持组织活性拒绝麻醉。

平安夜，我在他常去的海岸线拍下最后一张照片。

底片显影时，1993年的祁原正抱着襁褓中的我躲避车祸。

血泊中他的右眼珠滚落在我掌心，三十年后这颗眼球正完好地在我眼眶中转动。

我跪在榆林窟第25窟的唐代壁画前，医用放大镜里的观世音眼眸突然浮现手术刀反光。

当修复笔触碰到菩萨眼角时，整面墙壁开始渗出血泪。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壁画表层矿物颜料如蝉翼般剥落，露出底层用西夏文篆刻的手术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