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母亲住院后，我几乎每天都要去医院照顾她。
她的身体似乎被掏空了一样，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蜡黄，眼神黯淡。
有时候我看着她消瘦的脸，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愤怒、不甘、痛心，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她对舅舅的执念，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把她困得死死的，甚至宁可牺牲自己的一切。
可她是我妈，我再恨、再气，也无法真正丢下她不管。
周五傍晚，我拎着熬好的汤去医院。
刚进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低声抽泣。
推门进去，我愣住了。
舅妈正坐在母亲床边，抹着眼泪：“大姐，都是我们没用，拖累你了。
你都住院了，我、我也帮不上忙……”母亲躺在病床上，虚弱地摇头：“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能帮就帮一把。”
我怒火中烧，几步跨过去，把汤放在桌上，冷冷地说：“舅妈还知道你拖累了我们家？”
舅妈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我：“外甥女，我、我也是没办法……你舅舅他……他怎么了？”
我打断她，“欠了那么多债，不敢露面，只敢让老婆哭，让姐姐躺在医院，你还要替他遮掩到什么时候？”
舅妈脸色煞白，眼中闪过一丝羞愧，但很快又流下眼泪：“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赌输了，不然也不会落到这地步……”我冷笑：“赌输了？
他哪次不是这么说？”
舅妈抹着眼泪：“我也劝过他，可他根本不听我的话……大姐要是不帮他，他真的会被打死的……那就让他被打！
打死算逑”我毫不留情地说，“他做的孽，就该他自己承担！”
舅妈吓得后退一步，满脸惊恐：“外甥女，你、你怎么这么狠心……”我不再看她，转向母亲：“你怎么又让她进来了？
她说了什么？”
母亲神色尴尬，眼中有一丝愧疚，低声说：“她说你舅舅这几天都不敢回家，债主一直在外面守着，孩子们也吓坏了……所以你又想帮他？”
我冷笑，“你还有什么可以帮的？
房子都抵押了，你要拿命去帮他吗？”
母亲痛苦地闭上眼睛，声音颤抖：“我、我只是心软……他要是真被打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那你就安心看着我痛苦？”
我声音冰冷，“你为了他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