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常常两眼一抹黑。
可春燕盯着黑板直挠头:“签劳动合同真管用?”
阿芳敲着黑板认真说着:“那当然,签下了白纸黑字,到哪儿都占理!”
2006年的夏天特别闷热,我们在屋里汗流浃背地赶工。
可每个人的心里都很快活。
小满坐在门口剥毛豆,收音机里正播“《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草案征求意见”。
8月底的一个下午,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找了过来。
几人交换了眼神,确定都不认识他,打算听听他要说点什么。
他自报家门,是个记者,要采访我们。
春燕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立马开溜,我将人迎了进来。
很快,记者表明来意:“我从街道那得知了你们的作坊,专给出狱人员提供工作机会,这可是个大好事。
我想写写你们的故事,让更多人知道。”
再三思考,我答应下来。
唯一的要求是,不能发我们几人的照片。
报道见报半个月后,我们收到了十台二手缝纫机,里面还有一张字条:“尽绵薄之力,支持你们。”
2008年国庆结束后,我们搬进街道办腾出的旧仓库,定做了一张“新生手工作坊”的招牌。
2年过去,已经有20个姐妹加入我们。
新地方布置好后,我们一起在招牌下合影。
有人拿着新签的《劳动合同》,有人抱着孩子,春燕特意将绣着一朵小牡丹的围裙穿在外面,力证自己的手艺已有质的飞跃。
24年底的一天,阿芳火急火燎地赶回仓库,将网购淘来的东西,摊在我们面前:“这围巾,这手感,真是物美价廉啊。”
自打开了作坊,阿芳的学习能力一直很强。
她年龄小,最喜欢接触新鲜事物,甚至学会了网购。
突然,她顿了顿,眼睛闪起光来:“姐妹们,咱们也开个网店吧,我们做出的好东西,也得让更多人看到。”
华姐略有迟疑,“咱都没整过,还得先试试看。”
阿芳主动请缨,先带着我们用电脑,在网上“逛街”,上面的东西看得我们眼花缭乱。
春燕指着一个围巾的价格:“可真便宜。
这卖东西的人,真能赚到钱吗?”
别说春燕疑惑,其实我们也很茫然。
可时代在变化,我们总要尝试不同的出路。
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研究网店的运作,越研究越觉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