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混着血水咽下喉头:“九黎的魂,只进不退!”
话音未落,应龙的影子掠过血雨。
那孽畜的断角上挂着串人头——全是九黎的妇孺,发辫系成死结,像条扭曲的项链。
龙爪撕开蚩尤右肩时,他嗅到应龙鳞片下的蚕蛹味,和黄帝手背溃烂的脓疮同源。
“西王母的走狗!”
他反手劈向龙腹,刀刃却被青鳞卡住。
黍在尸堆里刨食。
他的独耳只剩个血窟窿,怀里紧揣着沙漏和蚩尤木像。
沙漏的黑沙已漏尽,赤沙凝成个蜷缩的婴儿——酷似昨夜血桑林里黄帝吞下的麦种。
木像的铜牙碎屑扎破衣襟,在胸口刻出个饕餮纹,每疼一下,他就想起蚩尤的话:“磨到刀刃能切开月光。”
东边传来海啸声。
黍抬头,看见旱魃的脚趾甲插进地脉,赤水逆流,涿鹿原的裂缝里喷出岩浆。
一匹瘸腿马驹从火中跃出,额生人面,正是吞了鼓槌的鬼马神!
它咬住黍的衣领甩上背,蹄下生风,踏过处岩浆凝固成黑曜石。
“红树林……阿娘的红树林……”黍伏在马颈上嘶喊。
鬼马的人面突然扭曲,吐出截雷击木鼓槌——槌头刻着九黎祖咒。
黍抓起鼓槌插进沙漏,赤沙婴儿猛地睁眼,瞳孔里映出东海边的枫林,每片叶子都在滴血。
黄帝的胜利酒是苦的。
酒器用蚩尤颅骨打磨,铜牙镶在杯沿,每喝一口就割破嘴唇。
嫘祖捧来新织的龙袍,蚕丝却突然暴长,缠住她的脖颈。
丝线上凸起无数毒刺,扎进她瞳孔:“桑……桑的魂在丝里……”风后冲进营帐时,黄帝正用轩辕剑劈砍蚕丝。
剑刃所过之处,丝线断而复生,断口涌出白浆,落地化作金蚕。
“旱魃的脚印在燃烧!”
风后白须焦卷,“中原……中原开始旱了!”
黄帝踉跄出帐。
目力所及,大地龟裂如蛛网,裂缝中爬出西王母的铜铃——正是十年前她脚踝上消失的那枚。
铃铛里飘出缕残魂,形似蚩尤,却生着桑的眉眼。
残魂指向东方,那里有匹鬼马踏火奔逃,马背上男孩的胸口闪着饕餮纹。
“追!
把他的心挖来祭旗!”
黄帝嘶吼。
应龙俯冲而下,龙爪距黍仅剩三丈时,鬼马的人面突然咆哮:“蚩尤不死——”声波震碎龙鳞,露出皮下蠕动的蚕蛹。
蛹壳炸裂,蚕浆喷了黍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