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
黄帝握紧轩辕剑,剑柄上的北斗七星纹突然烫得灼手。
昨夜那个黄龙梦又浮现眼前:云层里的自己鳞片剥落,露出皮下溃烂的麦穗。
他抓起一把湿土塞进嘴里咀嚼,土腥味混着腐尸的酸臭,让他想起昆仑山巅西王母的警告——“龙鳞若沾了人血,就再变不回人身”。
应龙在泥沼里打滚。
他的青鳞上糊满碎肉,鹿角挂着半截肠子——那是九黎铜尸的,肠子里的蛊虫正啃咬他的角根。
三天前他撕开风伯的鱼皮,生吞了那老头半颗心脏,结果心腔里钻出的水蛭在他胃里产了卵。
此刻他吐出一滩黑水,水中有蝌蚪状的活物游动,尖牙刮擦他的喉管滋滋作响。
“旱魃何时来?”
他冲黄帝低吼,黄眼珠瞪着被献祭的童男童女。
那对孩童跪在芦苇丛中,手腕上的蚕丝绳被血浸成绛红色。
童女桑仰头望着天,瞳孔里映出流火的残影——昨夜蚩尤的八十一道火雨烧焦了她阿娘的织布机。
“等。”
黄帝用蓍草占出第四十九卦,卦象仍是“泽中有火”。
他扯断草茎,汁液在掌心凝成一条小蛇,蛇头指向赤水方向。
“十年前西王母赤脚踩过的岩浆,如今该冻成旱魃的床了。”
旱魃的脚指甲是黑的。
她蜷在赤水北岸的岩洞里,脚趾抠进石缝,每动一下就有火星溅落。
洞口棘刺上的人尸早风干了,像一串扭曲的腊肉。
黄帝献上的白牛刚进洞就被吸成空壳,牛眼炸开,飞出两只血蛾子。
玄鸟在祭坛上扑腾,羽毛被旱魃的呼吸燎出焦味。
“我要的不是牲口。”
旱魃的嗓子像砂纸磨陶瓮。
她抓起童女桑的蚕丝绳,绳结突然活过来,化作白蛇缠住她手腕,“是因果——你妻子嫘祖的蚕种沾过昆仑雪,我要这孩子的魂做引子。”
桑的瞳孔缩成针尖。
三天前嫘祖抚着她的头说:“桑,你去替有熊氏挡灾。”
那时蚕室里的茧正吐出金丝,织成黄帝祭天的龙袍。
现在她腕上的白蛇越勒越紧,蛇信子舔着她突突跳动的血管。
黄帝的指甲掐进掌心。
十年前他跪在西王母脚边求不死药,那女人赤足踏过他的脊背,铜铃在踝骨上叮当作响:“想要长生,就拿子孙的血来换。”
此刻他盯着桑惨白的脸,突然想起自己早夭的长子——那孩